文|格瓦拉同志
眾所周知,外蒙古本是中國的領土,清朝覆亡後才在俄國人的扶植下走向分離之路,而在此過程中,號稱『血腥男爵』的沙俄將領恩琴無疑扮演著關鍵角色。
那麼問題來了,恩琴究竟是何許人也?
他為何要幫助外蒙古從中國分離出去?
他最終的結局如何?
恩琴的全名為羅曼·費多羅維奇·溫甘倫·馮·施特恩貝格,俄文發音近似『溫格爾恩』,但中文往往翻成『文琴』或者『恩琴』。
恩琴並不是俄國人,而是德意志人,1886年出生於奧匈帝國的格拉茨,但由於母親改嫁,很早便被帶到塔林《愛沙尼亞首都,當時屬於沙俄》,由俄國繼父撫養長大,並取了個俄國名字。
恩琴在聖彼得堡海軍學院就讀時照片
從聖彼得堡海軍學院畢業後,恩琴被派往西伯利亞服役,由於長期跟當地的佈裡亞特人《蒙古族的一支》打交道,竟然漸漸地喜歡上蒙古族自由馳騁、粗獷野性的遊牧生活,並最終改宗喇嘛教,對東方文化和政體亦產生濃厚的興趣。
這一思想大轉變,為他將來在西伯利亞和外蒙古『大展宏圖』提供了精神指導。
十月革命爆發後,沙俄將軍謝苗諾夫在貝加爾湖一帶發動叛亂,戰敗逃往中國。
1918年4月,謝苗諾夫到中東鐵路沿線海拉爾、昂昂溪招募到4個營的『義勇軍』,隨後開赴滿洲裡,並在該地成立『外貝加爾地方臨時政府』。
同年8月,謝苗諾夫在捷克斯洛伐克軍團的幫助下攻占赤塔,將臨時政府遷到那裡。
謝苗諾夫
為了聯合抗擊蘇俄,沙俄海軍上將高爾察克曾要求謝苗諾夫加入由他領導的『臨時政府』,但遭到後者的拒絕。
不僅如此,謝苗諾夫還頻繁攔截、搶掠經過貝加爾湖地區的火車,甚至連協約國贈給高爾察克的物資也不放過。
在此期間,恩琴曾追隨謝苗諾夫2年時間,由於在戰場上殺人如麻,並且對待俘虜極為殘忍,因此獲得『血腥男爵』或『瘋狂男爵』的恐怖稱號。
1920年,恩琴因不滿謝苗諾夫隻滿足於做草原強盜的理想,憤而與他決裂,隨即提出一個瘋狂的作戰計劃:首先扶植清廢帝溥儀在中國東北復辟,然後將整個遠東統一在他的領導下,並以此為基地消滅蘇俄,進而征服整個西方世界。
為了實現這個瘋狂的目標,恩琴組建起一支民族成分極其復雜、人數多達1萬餘人的『亞洲騎兵師』。
廢帝溥儀
此時,中國北洋政府雖然收復外蒙古,但隨著徐樹錚《1919年收復外蒙古的指揮官》率主力返回內地參加直皖戰爭,由此為恩琴的入侵提供良機。
1921年2月,應哲佈尊丹巴《外蒙古宗教兼政治領袖》博克多格根的邀請,恩琴率領『亞洲騎兵師』侵入外蒙古,迅速擊潰高在田指揮的中國駐軍,占領外蒙古首府庫倫《今烏蘭巴托》。
恩琴攻占庫倫後,扶立博克多格根為『大蒙古國』皇帝,而他本人自封為和碩親王、開國大巴圖魯司令,成為外蒙古實際上的統治者。
為了使自己的統治更具合法性,恩琴自稱是成吉思汗的轉世,並利誘十三世達賴喇嘛認定他為佛教護法神摩訶迦羅的轉世。
為迎合外蒙古王公貴族,恩琴還積極倡導『泛蒙古主義』,妄稱將重建蒙古帝國。
恩琴帶領外蒙古脫離中國
在恩琴看來,僅靠捏造的轉世神話、空洞的政治口號不足以建立起穩固的統治,要想長期控制外蒙古,最佳的辦法隻能是訴諸暴力。
為了震懾反對派,恩琴常常會命人挖出敵人的內臟,用來喂他豢養的狼。
而為了籌措軍費,恩琴還下令將庫倫居民輪流關進監獄,讓他們呆在特制的板條箱裡,逼迫其親屬拿錢贖人。
諸如此類的暴行,不再一一贅述。
恩琴雖然把博克多格根扶上皇帝寶座,但卻根本不把他當回事。
有一次,博克多格根乞求恩琴給與他更多的世俗權力,但後者卻放肆地拍打著他的腦袋,威脅他今後再不能提出類似請求。
按照外蒙古的傳統,哲佈尊丹巴是聖人,任何冒犯其身體的行為都會被視為大逆不道。
所以,博克多格根對恩琴的舉動極為憤怒,並決定借助外部力量將他鏟除。
博克多格根畫像
為此,博克多格根派遣密使攜帶求救信前往北京、東京和拉薩,請求北洋政府、日本和達賴喇嘛施以援手。
不巧的是,某位使者在途中被蒙古人民黨的軍隊截獲,信件隨即被交到領袖蘇赫巴托爾和喬巴山之手。
由於兩人都想借助蘇俄之手鏟除恩琴,取得對外蒙古的統治權,於是蘇赫巴托爾便把這封信藏在竹制的馬鞭柄裡,親自送到莫斯科。
為了消滅控制俄、蒙邊境的蒙古人民黨軍隊,恩琴在1921年5月份發動對恰克圖等地的攻勢,但很快便被前來增援蒙軍的蘇聯紅軍擊潰。
戰事結束後,蘇聯紅軍追擊恩琴的潰兵,並在7月6日攻克庫倫。
8月21日,恩琴被外蒙古同盟者出賣,遭到逮捕後送交紅軍。
9月15日,在經過簡短的審判後,恩琴在新西伯利亞被處決,『血腥男爵』的人生就此落幕。
恩琴接受審判
恩琴死後,關於他的各種傳言一直不斷,並且越來越離奇。
比如,在哈爾濱由白俄分子創辦的《亞洲之光》雜志,於1935年接連刊文描寫恩琴的不死神話,聲稱被處死的是他替身,而恩琴本人則隱藏起來,並耐心等待東山再起的機會。
還有一種更離奇的說法,聲稱恩琴已經潛逃至德國,並成為希特勒的精神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