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魯國,有一位學者名叫少正卯,此人能言善辯,知識淵博,幾乎與孔子在同一時間開門收徒。
由於少正卯的課程實在有趣,因此導致孔子之門三盈三虛。
也就是說,少正卯三次搶光了孔子的學生。
後來,孔子在擔任魯國大司寇後的第七日,立即派人將少正卯誅殺於兩觀之下。
不僅如此,孔子還戮了少正卯的屍體,並將其遺體在外面曬了三日。
孔子,一向強調『仁者愛人』。
如《論語·顏淵》篇載季康子問政於孔子:『如殺無道,以就有道,何如?
』孔子就很反感地回答:『子為政,焉用殺?
』孔子也曾言:『不教而殺謂之虐』。
對於少正卯,孔子似乎並沒有進行,而是直接加以誅殺。
因此他的愛徒子貢問孔子:
『夫少正卯,魯之聞人。
夫子誅之,得無失乎?
』
在子貢看來,誅殺少正卯這個魯國名人,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然而孔子卻說:
『人有惡者五,而盜竊不與焉:一曰:心達而險;二曰:行辟而堅;三曰:言偽而辯;四曰:記醜而博;五曰:順非而澤-——此五者有一於人,則不得免於君子之誅,而少正卯兼之。
此小人之桀雄也,不可以不誅也!』
簡單翻譯就是,人有五種罪過,與之相比,盜竊都不算什麼。
第一種是心思通達而為人陰險;第二種是行為乖張反常卻固執不改;第三種是言辭虛偽無實,但卻十分雄辯能打動人心;第四種是所記多為怪異之說,但是卻能旁征博引;第五種是順著別人的錯誤還為其掩過飾非。
一個人即使有其中一種罪過,都免不了被君子誅殺。
而少正卯同時兼具這五種惡行,乃是小人中的奸雄,不得不誅殺。
『孔子誅少正卯』之事,在後世多有爭議。
在儒生們看來,第一是從思想上看,此事與孔子的整個思想不相容。
第二是從歷史上看﹐認為在春秋時代﹐孔子不可能作出此事。
畢竟少正卯屬於士大夫階層,在那個『刑不上士大夫』的時代,孔子對於少正卯哪能說誅就誅呢?
到了20世紀60年代,中國史學界掀起『批儒評法』的浪潮。
在此期間,孔子被徹底打倒,而少正卯則成為『進步法家學派』的代表人物,與從事武裝起義的盜拓一起,備受推崇。
在筆者看來,少正卯到底持有什麼思想,已經不可考。
但是可以肯定,他的學說一定與孔子大相徑庭。
如果孔子推崇王道,恐怕少正卯一定推崇『霸道思想』,即宣傳戰爭、苛法和權術。
孔子生活的時代,是一個禮樂崩壞的時代。
戰亂頻仍、政權更迭頻繁,百姓生靈塗炭。
隨著農業發展,舊有的王田制土崩瓦解,而土地私有制則取而代之。
因此諸侯不服從周天子,士大夫又篡奪諸侯權位。
而少正卯的思想,大體就是鼓勵和幫忙這種『下克上』的行為。
在對於崇尚周禮的孔子來首,少正卯的思想,恐怕隻會對此亂局火上澆油,隻會給天下帶來更多的戰爭和死亡,隻會給百姓帶來更大的負擔和痛苦。
同時,少正卯不僅『思想危險』,而且具有相當高的學問以及口才,甚至可能超越了孔子。
正是因為如此,才導致孔子門庭三盈三虛,僅有顏淵巋然不動,甚至連子貢、子路都聽過他的課。
正所謂『路線錯誤,知識越多越反動』。
對於少正卯的才幹,孔子並不是嫉妒,而是懼怕。
孔子時代的魯國,卿大夫三桓專權,國君大權旁落。
對於這種頭足倒懸之事,孔子可謂深惡痛絕,因此才會說:『慶父《慶父乃三桓之一》不死,魯難未已』
若三桓有少正卯相助,魯國內訌恐怕將愈演愈烈。
這種內亂,恐怕將為強鄰齊國所趁。
而君主喪失權柄,更不是孔子願意看到的。
因此在筆者看來,孔子誅殺少正卯,確實不是出於私心。
畢竟孔子論敵絕不止少正卯這一個,但是被殺的,為何隻有他呢?
與此同時,孔子的行為,很可能有魯國統治者的默許。
否則以孔子的權職,絕不可能擅殺士大夫。
最終,孔子以『君子之誅』為名,斬殺了少正卯。
而孔子殺少正卯最終結果如何呢?
根據史書記載:『魯國大治,齊國震恐』。
孔子利用誅殺少正卯,制止其『邪說』的流行,匡正了魯國的意識形態。
不僅敲山震虎震懾三桓和外敵,同時還加強了中央集權。
在現代人看來,孔子的做法十分不地道,有搞『文字獄』,侵害言論自由之嫌。
但在當時情形看來,並非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