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秋時期,除了孔子,還有一個人也被後世尊為聖人,他和孔子合起來,被譽為『南季北孔』,也被稱為南方第一聖人。
這個人就是吳國的公子季札。
吳國從太伯建國開始,傳到壽夢時,因為得到晉國的資助,一下子強大了起來。
於是,壽夢就自己稱王了。
壽夢生了四個兒子,他最喜歡的就是小兒子季札,他覺得季札特別賢德,特別有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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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史記》裡,司馬遷把季札寫得太優秀,太完美了,好像一點缺點都沒有,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司馬遷是用了『春秋筆法』,看似寫得很優秀,實際上是在懷疑季札的人品。
季札的聖人之名,很有可能是他自己作秀、炒作出來的。
為什麼這麼說呢?
我們來看看季札做了哪些事。
第一件事,就是三讓王位。
前面說了,吳王壽夢想讓季札繼承王位,但是季札站出來,說了一堆大道理,表示自己對王位絕對沒有覬覦之心,王位應該由自己的哥哥來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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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的哥哥們商量了個辦法,就是『兄終弟及』。
哥哥去世後,王位依次傳給弟弟,最終傳到他的手上。
但是,輪到他的時候,他還是不願意當王,而且還離開了。
那麼,他為什麼多次拒絕當王呢?
因為,他的志向不是當一個國君,他曾說過,作為一個君子,應該是『能守節矣』,而成為國君,『非吾節也』。
不當國君,他的志向又是什麼呢?
作為一個王子,利,他輕易就能得到;國君,他說他不想要。
那最能打動他的,無非就是名。
當國君,他的影響力隻能到達自己的國家;但如果成為名人,那影響力就可以遍及諸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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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成為名人,該怎麼做呢?
他老祖宗的事例給了他啟發。
當初,太伯和仲雍正是為了把王位讓給季歷,才從周族離開,千裡迢迢來到了荊蠻地區,建立了吳國。
西周建立後,周武王尋回了太伯和仲雍一脈,並對他們的行為大加褒揚。
於是,他也做起了謙讓的行為。
當然,如果隻是謙讓,我們也不會覺得他人品有問題。
最大的問題在於,他明知道他哥哥『兄終弟及』的目的是為了把國君的位置傳給他,甚至整個吳國都知道這一點。
他要是真的不想要,就應該早早避開,就像他的老祖宗一樣。
而不是長期活躍在吳國政壇上,積累自己的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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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的三個哥哥都去世後,整個吳國群龍無首,作為最有資歷、最有聲望的他,不但不趕緊扶持新王,穩定吳國局勢,反而為了彰顯自己高尚的品德,甩手走人,丟下一個爛攤子,給吳國的內亂埋下伏筆。
最後,他三哥的兒子僚當上了吳王。
這讓他大哥的兒子闔閭非常不滿。
因為如果不是為了讓季札當王,根本就沒有必要『兄終弟及』。
如今,季札不當王,那按順序也應該是闔閭繼任才對。
於是,闔閭就策劃了一場政變,刺殺吳王僚,自己當上了王。
季札回來之後,對於闔閭手足相殘的事情,一句批評的話都沒有,反而說了一堆順從的話。
大致內容是說,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也無可改變,現在新王登基,那我就效忠新王吧。
這難道不是貪生怕死嗎?
如果他真的是一個賢明的人,連這點骨氣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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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就是出使各國的言行了。
但是,他可能是好為人師,喜歡通過對別人指手畫腳,來顯示自己的才學和品德。
他來到魯國,要求觀周樂。
魯國是周公的封國,是諸侯國裡周禮保存得最完好的。
季札前後看了幾十首樂舞,然後對魯國的樂舞提出了各種見解,還有不少批評的意見。
這一番評論,雖然顯示出了他高深的學識,但也有做作的嫌疑。
從魯國來到齊國,他勸晏嬰上交權利和封邑,免得將來引火燒身。
到晉國的時候,又說將來晉國可能會被韓趙魏三家瓜分。
這兩次的言論,把他推上了預言家的行列,讓人覺得他是一個眼光毒辣的人。
但是,你當著人家的面,對他國政治指指點點,也不是君子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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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鄭國的時候,還指點鄭國的子產,將來如果執政了,該怎麼怎麼做。
這其實有點介入他國政權的嫌疑。
住在旅館裡,聽見有人在欣賞音樂,也要發表一番點評,說隔壁的這個人得罪了君王,還有心情聽音樂,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他一個出門在外的人,還有閑功夫去操別人的心,而且還被人記載下來了。
難不成,他還帶了一個人,專門記錄他的言行,用來做宣傳嗎?
不然,怎麼連這麼個小事都能被記在史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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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徐國的時候,他看出了徐國國君喜歡他的佩劍,但因為那是使者的禮器,所以沒有開口送給他。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聽說徐國國君去世了,就把劍掛在他的墳前樹上,顯示出了他的義。
但是,人家徐國國君啥都沒說呢?
說不定,他是聽說徐國國君去世了,才特地跑過來掛個劍。
反正徐國國君死了,死無對證,他說啥不就是啥了嗎?
季札出使各國的言行,雖然內容很好,但是對別人的事情指指點點,也不是君子該做的事。
而且,回到出使的事情本身來看,又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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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以使者的身份出使各國的。
一個國君派人出使其他國家,總有目的。
可是,這一次出使了那麼多國家,卻沒有說是為了什麼。
相反,他的行為更像是打著使者的名義,到各個國家,用自己高深的學識和所謂的聖人之德來碾壓別人,對別人指手畫腳,從而使自己揚名立萬。
孔子對季札非常尊敬,更是推崇至極,可能就是因為季札的所作所為都把自己標榜成了周禮的衛道者。
但是,他到底是真君子,還是偽君子。
對孔子來說,不重要,畢竟在那個禮崩樂壞的年代,會有人這麼做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