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打的是心理戰,他抓住了突厥和頡利可汗的心理,『嚇退』了突厥大軍。
一、唐太宗摸清突厥人的心理:得志則深入,負則請和
唐太宗多次和突厥交戰,對他們十分了解,這一點《新唐書》中,說的十分清楚:
『大抵虜得志則深入,負則請和,不恥也』
就是說突厥人得意時便大舉入侵,失利時便認輸求和,他們如此反復,不覺的羞恥。
其實,自隋代以來,突厥人就是這樣的尿性。
唐太宗摸清突厥人的心理,只要讓突厥人覺得在長安討不到好處,他們就會請和,這是唐太宗的一大底氣。
而突厥兵臨長安城下,是抓住了空隙,在此過程中,與唐軍交戰,也是失利過的。
『攻高陵,尉遲敬德與戰涇陽,獲俟斤烏沒啜,斬首千餘級』
唐軍的實力更是唐太宗的底氣所在。
二、唐太宗的連環心理戰:囚禁使者、輕騎獨出、面責頡利
頡利可汗先派使者執失思力入城『以觀虛實』,將頡利的十萬人馬誇大為兩百萬來嚇唬唐太宗。
頡利的這個恫嚇心理戰實在有些簡單粗暴。
唐太宗索性就給他來個高明一些的心理戰。
他當著執失思力痛斥突厥人背信棄義,威脅要將執失思力斬首,『汝雖戎狄,亦有人心,何得全忘大恩,自誇強盛?我今先斬汝矣!』
嚇得執失思力『懼而請命』,然後便將他關起來,『乃囚思力於門下省』。
對囚禁執失思力的行為,唐太宗對大臣解釋地很清楚,『
我今遣還,虜謂我畏之,愈肆憑陵』
然後唐太宗又開始了第二步,『乃與侍中高士廉、中書令房玄齡、將軍周范等馳六騎出玄武門,幸渭上』。
唐太宗帶了區區幾個人就來到了渭河邊,隔河與頡利說話。
他可不是來敘舊的,而是來罵頡利的。
『與可汗隔水語,且責其負約』。
見到唐太宗敢帶著少部分出城,更是當面斥責可汗,他底氣何在?很多突厥人就開始了懷疑,不少人更是感覺自己中計了,『群酋見帝,皆驚,下馬拜』。
果然不久,唐軍出出現了,『俄而眾軍至,旗鎧光明,部隊靜嚴,虜大駭』
頡利可汗也是心中打鼓,使者被囚,唐太宗又敢輕騎出城,現在唐軍軍容甚盛,他的心理防線也就稱帝崩潰了。
唐太宗見狀也就來了最後一步。
『帝與頡利按轡,即麾軍卻而陣焉』。
唐太宗讓大軍退下在一旁列陣,而他自己留下來和頡利可汗說說話,『獨留與頡利語』。
由
此徹底擊潰突厥人的心理,頡利請和。
對於唐太宗的這一番心理戰,他自己早已是成竹在胸的。
他曾對蕭瑀解釋道:
『吾籌之已熟,非卿所知。
突厥所以敢傾國而來,直抵郊甸者,以中國內有難,朕新即位,謂我不能抗禦故也。
我若示之心弱,閉門拒守,虜必放兵大掠,不可復制。
故朕輕騎獨出,示若輕之;又震曜軍容,使之必戰;出虜不意,使之失圖。
虜入我地既深,必有懼心,故與戰則克,與和則固矣。
制服突厥,在此一舉,卿第觀之!』
唐太宗不愧是軍事高手,這一番心理戰將兵臨城下的突厥大軍『嚇退』,比諸葛亮的空城計更具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