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是中國古代上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皇帝,武則天其實是一位非常霸氣的皇帝。
武則天在位期間建立了周朝,其實,武則天在自己小的時候估計就14歲左右便進宮。
在宮中也是默默的成長,武則天也是深的唐太宗的喜歡,不僅是因為人長的美,更是因為武則天有一副天生麗質的本領氣質,在宮中的一言一行也是決定了武則天最後稱帝的關鍵,那麼,武則天的長子李弘之死也一直是人們輿論的焦點,關於李弘的死也跟隨小編一起來看看吧!
李弘(652年—675年) ,字宣慈,唐高宗李治與武則天的嫡長子,永徽三年(652年)出生,六年晉封代王,顯慶元年(656年)被立為皇太子。
上元二年(675年)四月,李弘隨父皇、母後遊幸洛陽合璧宮時,猝死於綺雲殿,年僅23歲,死後被追封為孝敬皇帝。
李弘的死因一說因病死亡,一說被武則天鴆殺。
《新唐書》的《高宗本紀》《則天皇後傳》《孝敬皇帝弘傳》都毫不含糊地說李弘是被殺害。
僅舉《孝敬皇帝弘傳》為例:『天後方圖臨朝,乃鴆殺孝敬』
《資治通鑒•唐紀十八》與之一脈相承:上元二年,『天後方逞其志,太子奏請,數迕旨,由是失愛於天後……己亥,太子薨於合璧宮。
時人以為天後鴆之也』
由於史實不足,缺乏過程,《資治通鑒》口氣沒有那麼滿,把《新唐書》斬釘截鐵的『鴆殺』,改為『時人以為天後鴆之也』,留有餘地。
李弘被武則天鴆殺一說,還得追蹤到《舊唐書》。
盡管《舊唐書》的《高宗本紀》《孝敬皇帝弘傳》都把李弘之死說成『薨』,但到之後的《承天皇帝倓傳》中有李泌對唐肅宗的一段話:『天後所生四子,自為行第,故睿宗第四。
長曰孝敬皇帝,為太子監國,而仁明孝悌。
天後方圖臨朝,乃鴆殺孝敬,立雍王賢為太子』這段話最『雷人』的就是,武則天『方圖臨朝,乃鴆殺孝敬』。
李泌這段話還見於《唐會要》。
李弘死後八九十年,突然從李泌嘴裡冒出一句天後『鴆殺孝敬』,後人很難知道其根據是什麼,但不少學者的看法是李泌想以古喻今。
總之,後世人說前朝人的事,如果沒有確鑿證據,一般不必當真。
本來,李弘被鴆殺的說法已經沒有多少人認可,但1995年西安新出土的一方《閻莊(623年—675年)墓志銘》又給『鴆殺說』打了一劑強心劑。
墓志內容無非是墓主的身世、功勛和死亡年月日,稍微特別點的就是墓主閻莊的身份。
閆莊是李弘的太子家令,其父親和叔叔分別是唐代名臣、建築學家、畫家閻立德和閻立本。
比較敏感的是閆莊的死亡時間,比李弘晚了約五個月。
志文裡的一段話引起了一些專家、教授的關注:『豈意彼蒼冥昧,福壽徒欺,積痗俄侵,纏蟻床而遘禍;浮暉溘盡,隨鶴版而俱逝。
上元二年從幸東都,其年九月廿一日,遇疾終於河南縣宣風裡第』 其中的『纏蟻床而遘禍』和『隨鶴版而俱逝』兩句,被認為暗示李弘不正常死亡;而『蟻床』和『鶴版』是解開這個謎的關鍵詞。
下面是有關專家的解讀。
《禮記•檀弓上》曰:『子張之喪,公明儀為志焉,褚幕丹質,蟻結於四隅』鄭玄註:『畫褚之四角,其文如蟻行往來交錯』公明儀為子張所制覆棺之佈,其四角繪紋,如蟻行往來交錯。
據此可知,此處『蟻床』實指靈柩。
閻莊因『纏』於靈柩,哀傷過度而罹禍。
就是說,閻莊之死,與他哀悼某人有關,那麼他所哀悼的是誰呢?
『隨鶴版而俱逝』一句給出了答案。
《列仙傳》卷上:『王子喬者,周靈王太子晉也……遊伊洛之間……乘白鶴駐山頂……拱手謝時人,數日而去,乃立祠於緱氏山下』後世據此稱太子駕曰『鶴駕』,太子所居宮為『鶴禁』』至於『版』字,代指棺槨。
聯想到太子李弘正是葬於緱氏山,『鶴版』指太子之死無疑!』也就是說,墓主閻莊之死,很可能與他哀悼太子李弘死亡有關。
筆者認為,這個解讀可以商榷。
首先,關於李弘之死,朝廷給出的死因是病逝,所以,不會影響太子府的任何人。
不像他的二弟章懷太子李賢,是早早背上了謀逆的罪名,才影響到太子府的一大幫官員。
其次,『蟻床』指靈柩,沒錯;但『鶴版』則不一定專指太子棺槨。
唐王勃 《上絳州上官司馬書》有『鶴板徵賢』之說,實際上『鶴板』指的是征聘賢士的詔書。
再說,人死了,都可以稱駕鶴西去。
因此,即便『鶴版』作棺槨解,也不一定非是太子的棺槨不可。
把這兩句統一解讀成閻莊因『纏』於靈柩,哀傷某人過度而罹禍就行了。
另外,『上元二年(閆莊)從幸東都』是個重要的時間節點。
而『積痗俄侵,纏蟻床而遘禍;浮暉溘盡,隨鶴版而俱逝』是在此之前。
所以,閻莊所哀傷的逝者很可能是上元二年之前去世的另一個人。
這個人會不會是閆莊的叔叔閻立本?
閻立本(?
—673年),唐雍州萬年(今陜西西安)人,著名的宮廷畫家,官至右相、中書令。
咸亨四年十月初一(673年11月14日),閻立本去世,謚號『文貞』,葬於今江西省上饒市玉山縣冰溪河南武安山北側。
像閻立本這樣一個籍貫在長安且官至右相的政治家和藝術家,死後一般應陪葬在唐太宗的昭陵或者葬在長安附近,為何卻葬在了偏遠的南方呢?
而且舊、新《唐書》對此都沒有記載。
清康熙年間的《玉山縣志》的記載是:咸亨元年,已是70歲的閻立本不滿二聖(唐高宗、武則天)專權,選在『百官復舊名』的新舊交替之際,感賢如房(玄齡)、杜(如晦),平生謹慎,遭不肖子蕩覆,門戶無遺物,佞如李績,而寢疾誡其弟曰:吾遺諸子今付你,察有志氣不倫,交遊匪類者,皆先撾殺然後聞。
攜其子果斷退隱於被朝廷視為『蠻鄉瘴地』的砂礫鎮旁的武安山,以避『二聖』尋隙加害,為其人生畫上了一個基本完整的句號。
但是,在《舊唐書•高宗本紀》裡,有『咸亨二年春正月乙巳,(高宗)幸東都』,閻立本隨從的記載,而且咸亨三年夏四月戊寅,高宗在東都與閻立本還有過對話。
這都說明《玉山縣志》的記載有失準的地方。
另外,據此還可以推斷出,閻立本離開朝廷到南方去的時間最早也要在咸亨三年四月以後。
閻立本為什麼要在晚年去往南方,得到了朝廷的批準沒有,已經很難說清楚,但閻立本很可能去得不順當,並且置朝廷的挽留於不顧。
因此,『浮暉溘盡,隨鶴版而俱逝』也可以解釋成『一切虛幻的功名都隨著朝廷征召閻立本回朝的‘鶴板’而一去不復返了』。
我們甚至還可以推斷,閻立本與朝廷的矛盾還影響到了他的家族。
於是到閆立本去世時,作為他親侄子的閆莊才有了『纏蟻床而遘禍』(赴南方為叔父送葬)的事情發生。
其實,上面所述銘文中那段話之前的一段話也相當重要:『方謂福善攸徵,踐棘林而底績;輔仁斯驗,坐槐庭而緝道』語中的『棘林』與『槐庭』分別指『九卿』和『三公』之位。
這句話讓人感到,閆莊的前途光輝燦爛,他也躍躍欲試,可是出現了意外,好運轉瞬即逝。
其實,高宗朝出現過不少父子、兄弟宰相。
弄好了,閆莊會延續父、叔的輝煌。
可以設想,太子死了,對閆莊的前途會有影響,但不及他叔叔失寵影響大。
另外,閆莊的姐姐閆婉(622年—690年)是魏王李泰的妃子。
當初在立魏王還是晉王為太子的問題上,不言而喻,閆家的態度是支持女婿魏王做太子的。
在晉王最終勝出後,作為魏王李泰的妻弟,閆莊自然是終日裡怔忡不安。
但李泰於永徽三年就死了。
接著,閻立德也於顯慶元年去世。
後來,高宗待閻家還是不錯的。
閻立本『顯慶中累遷將作大匠,後代立德為工部尚書,兄弟相代為八座,時論榮之。
總章元年,遷右相,賜爵博陵縣男』。
而對閻莊,也從相州司馬一步一步提升,先後為太子右典戎勛府郎將、東宮宮城副留守、東宮宮城正留守,最後拜太子家令,若把這些背景綜合考慮,很難說閻莊之死與李弘有什麼關系。
總之,閻立本與閆莊之死都是謎。
如果肯定說閆莊就是因哀悼李弘而死,恐怕證據不足。
其實,李弘就是病死的。
首先,武則天沒有謀殺動機。
許多人都認為武則天和李弘有權力之爭,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武則天能夠成為中國歷史上唯一的女皇,除了她本身的素質外,還是客觀條件天趕人湊的結果,即人算不如天算,並不就是因為她這個人狠如蛇蠍,毒如豺狼。
自古皇位都是父傳子,武則天不會不知道封建傳統勢力的強大。
作為母親,她一開始想的隻能是『母以子貴』,根本不會與李弘爭皇權。
其實,凡事總有一個發展過程,包括野心在內。
誰也不可能在八字還沒一撇時,就想著篡奪皇位,且不惜以犧牲骨肉為代價,尤其是女人。
好歹史書沒有編造一個武則天與唐高宗爭皇位、謀殺高宗的故事。
按照《新唐書》《資治通鑒》的說法,早在麟德元年(664年),就『天下之政歸於後,而帝拱手矣』,可是,到上元二年,十年過去了,武則天還不是照樣受制於權臣。
據《舊唐書•高宗本紀》,上元二年(《郝處俊傳》的記載是上元三年)三月,『帝欲下詔令天後攝國政,中書侍郎郝處俊諫止之』 這就讓人奇怪了。
既然『天下之政歸於後』都十年了,天後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郝處俊壞了自己的好事。
這不矛盾嗎?
這說明至少到太子弘死的四月之前,武則天的權力都十分有限。
郝處俊對她毫不懼怕,直接向她挑戰,她還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怎麼敢在四月就把太子弘鴆殺?
所以,如果按《新唐書》說的那樣,武則天早就當上皇帝了。
既然自己大權在握,那多簡單啊,直接把李治宰了,不就行了?
還要去立李弘為太子;李弘死了,又要立李賢為太子;李賢死了,又要立李哲為太子……凡此種種都說明,當時武則天就是小心翼翼地圍著高宗轉,以高宗的旨意為旨意,他根本不要和兒子們爭。
至於說後來武則天就真的坐上皇帝的座位了,實在是幾個孩子不是有病,就是缺德才,不是當皇帝的料。
由於女人當皇帝實在不容易,出於形勢逼迫,武則天不得不豁出去,果斷殺伐,樹立自己的權威。
試想,高宗活著的時候,能看著你把他的幾個孩子都隨便殺掉、廢掉嗎?
從高宗果斷除掉長孫無忌、褚遂良集團,以及使大唐領土超越前朝來看,他可真不是史家筆下的窩囊廢,武則天與高宗並稱『二聖』垂簾的過程,就是向高宗學習的過程。
是高宗一步一步地把一個後宮嬪妃培養成了一個皇帝。
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武則天其實就是高宗的學生。
另外,也沒見武則天與李弘之間有多大的矛盾。
至於請嫁『蕭妃女義陽、宣城公主』之事,簡直不值一駁。
義陽、宣城雖是蕭妃女,也是高宗之女呀!『太子弘言於帝』,大度的武則天根本不會發怒。
蕭妃是蕭妃,女兒是女兒。
再說,蕭妃並沒有擋武則天的路,她們之間不是你死我活的關系。
武則天如果表現得沒有絲毫人性,高宗還會喜歡她嗎?
明明就是謠言嘛。
其次,李弘一直是多病的。
據《舊唐書•孝敬皇帝弘傳》,咸亨二年監國時,李弘即因『多疾病,庶政皆決於(戴)至德等』。
再者,李弘娶裴氏一年半至死未能有子胤,大概也與他的病有關。
李弘死後,朝廷接連下的《皇太子謚孝敬皇帝制》和《冊謚孝敬皇帝文》中都提到他有『舊疾』、『沉疴』。
五月五日的制文:『自琰圭在手,沉瘵嬰身,顧惟耀掌之珍,特切鐘心之念,庶其痊復,以禪鴻名,及腠理微和,將遜於位。
而弘天資仁厚,孝心純確,既承朕命,掩欻不言,因茲感結,舊疾增甚』八月五日的冊文:『頃炎氛戒節,屬爾沉疴,實冀微痊,釋餘重負。
粵因瘳降,告以斯懷,爾忠懇特深,孝情天至,聞言哽咽,感絕移時,因此彌留,奄然長逝』都詳細記述了李弘臨終時的情況。
『沉瘵嬰身』四個字就具體說明是肺癆了。
現在肺癆基本絕跡了。
這在當時直到民國就是一個治不好的病。
最後,喪子之後,武則天難抑悲痛,抄寫道經。
當年八月十九日李弘被安葬於洛陽恭陵時,唐高宗寫的《孝敬皇帝睿德記》說,李弘聽到父皇將推大位,聞言哽泗:『伏枕流欷,哽絕移時,重致綿留,遂成沉痼。
西山之藥,不救東岱之魂;吹湯之醫,莫返逝川之命』還提到了搶救醫治的事。
《金石萃編》卷五十八收錄了這篇碑記。
可以斷定,敦煌卷子中的禦制《一切道經•序》是以武則天的口氣寫的,甚至是武後親撰的。
①當我們讀到『今者黃離遽殞,碧題旋虛,翔鶴可羈,奄促逰仙之駕;鳴雞載響,無復入謁之期。
瞻對肅成,慘凝煙於胄序;循臨博望,吊苦月於賓階。
拂虛帳而摧心,俯空筵而咽淚。
興言鞠育,感痛難勝。
故展哀情,為寫一切道經卅六部』等語時,難道不簌簌淚下,感覺到一個母親在失去兒子時撕心裂肺的痛苦嗎?
武則天以超人的毅力為故去的太子抄寫三十六部道經經卷,反映的是拳拳母子情深!試問,除了母親,還有誰會為太子說這番話、做這件事呢?
這也與高宗在《孝敬皇帝睿德記》中『天後心纏積悼,痛結深慈』之說相吻合,都完全否定他書關於武後殺子之謬說。
結論:李弘病死,死因與武則天無關。
①湯用彤《從〈一切道經〉說到武則天》,載1962年11月21日《光明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