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是如何從『小女人』活成了『大女人』。《網路歷史》

李清照出生於1084年3月13日出生,於1155年離世,根據歷史學家的記載,她出身於官家,父親官至禮部員外郎,雖然不是科舉出身,卻是當時有名的作家,與蘇東坡常有往來;母親也出身名門,是達官貴人之家,所以李清照出身書香氤氳的富貴之家。

在中國古代幾千年中,李清照是為數不多的憑借著詩詞在歷史上留下名字的女性人物,由此李清照有著『千古第一才女』的美譽。

李清照也是『小女人』,她在創作上重抒情,『愛情』在她的創作前期占據著重要的位置,她將自己的感情訴諸其愛情詩句中。

在少女李清照身上便可感知其才氣。

如《點絳唇》一詞:

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

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客入來,襪剷金釵溜。

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秋千』『露』『花』等意象的使用,『蹴罷』『慵整』『溜』『倚門』『回首』『嗅』等一連串動作的表達,奠定了清新活潑、可愛的情感基調。

由此我們可以看到一個既害羞又活潑、天真爛漫、憧憬著愛情又羞於表達的少女形象。

這又何嘗不是待字閨中的李清照的一個可愛生活片段呢?

少女時期的李清照也聚焦甜蜜的憂傷和對美好生活的回憶等,如《如夢令》: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

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

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憑短短尺幅,李清照以獨有的方式描摹出了早期生活的情態和優美怡人的境界。

隻不過少女時期的李清照在飽含父母呵護的成長環境中更加天真率直。

青年和中年時期,李清照逐漸經歷了生活的風波和各種壓力的打擊,其詩歌內容范圍逐漸擴大,開始更多對人生、社會現實、愛國等多個方面的問題進行關注和思考。

出嫁後的李清照,開始經歷生活風波的打擊。

先是1102年父親李格非因政壇動亂而被趕出京師,後是1107年公公趙挺之欲辭相位且不久而卒,趙明誠兄弟還因政敵蔡京而鋃鐺入獄。

此間,生活的風波和壓力逐漸褪去了李清照少女時的無憂無慮及婚後生活的幸福甜蜜。

在《醉花陰·薄霧濃雲愁永晝》一詞中,李清照憑『半夜涼初透』五字的內容將佳節重陽深夜孤獨落寞的涼意襲上心頭時的苦意描摹得淋漓盡致,借『以黃花喻佳人憔悴,用瘦暗表相思情深』的內容表達了自己對丈夫的深切懷念之情,懷念是一種很痛苦的經歷,尤其在中國傳統佳節之際。

四十四歲的李清照南渡之後,經歷了國破、家亡以及再婚後社會關系的疏遠等多重打擊,其詩詞創作也進入後期階段。

《夏日絕句》是一首南渡後,在其丈夫趙明誠去世之前出自對家國的關心所寫的詞,但詞風卻從清新變為深沉。

到了中晚年,李清照面臨的是國破、家亡和社會關系的疏遠,生活都是非常悲慘的,因此在詞的內容上則更多的是對晚年悲慘生活的感慨和記錄,也多了對美好過往的感懷以及對故鄉親人的思念。

李清照的詞風格委婉又不失率真,款款深情與淡淡憂傷在字裡行間纏綿。

或音韻朗朗、回味悠長如《一剪梅》;或獨步古今、神采飛揚如《夏日絕句》。

但總的說來大多是關乎愛情和抒情的詩詞。

風格是清新脫俗、率真、細膩但又情深義重的。

李清照從出生到青春時期都生活優裕、愛情順利。

但是到了中年和晚年後,因父母皆亡,丈夫早逝,加上北宋為金所滅、國破家亡,李清照不得不逃到杭州避難,背井離鄉、顛沛流離,晚年的生活比較悲苦,這也反映在其後期的詩詞之中。

李清照的性格是獨立、自強、自信的。

她並不恪守『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封建思想,同時也積極『入世』關心國家大事。

晚年她順從內心改嫁張汝舟,發現其可憎嘴臉後毅然離異,其行為雖未必與世俗相符,卻體現了其獨立的性格特點。

這種性格自然也在其作品中顯露無遺。

這些經歷也是李清照自成一家的作詞風格形成的原因。

李清照被後人視為婉約派的同時,也有豪放派的特點,如《長壽樂·南昌生日》。

按照西方古典美學,早期的李清照應該屬於秉承古典主義旨趣的浪漫主義。

她的詞,佈置精當、文辭洗練、動止優雅,如果沒有精良的教養絕寫不出來。

她的很多作品所表達的情感是熾熱的,比如『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可以聽出其內心的吶喊。

然而,畢竟她在詞中沒有突破表達的節制,沒有『今宵酒醒何處?

楊柳岸,曉風殘月』的自我放縱,畢竟她還是一位大家閨秀。

李清照詞也有現實主義一面,因為現實主義在當代審美中具有責任擔當的歷史地位。

毫無疑問李清照的詞反映了她的時代,而且她本人確實飽嘗世道動蕩的淒風苦雨,她也是中國古代少有的敢於自我擔當與個性獨立的女子之一。

同時,她的詞表現的主要視角是她個人的情愛、思戀、落寞以及後期的豪情,她對時代和社會的感受是通過這些間接折射出來的。

遭遇悲慘、命運坎坷使得她的作品深蘊家國興衰之痛,反映出動亂的社會悲劇,更富有現實主義的藝術魅力。

所以,她的感情基調已從兒女情懷轉變成家國情懷,創作文風也從少女時期的浪漫轉換為現實主義基調。

在嫁給張氏男子的時候,她的婚姻並不幸福,於是便離異了,因為此時她已然活成了一個『大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