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繼續深挖《雍正王朝》中的細節。
話說《百官行述》被胤禛付之一炬,其風波暫時結束之後。
八阿哥並沒有閑著,繼續安排他的胡管家和萬永當鋪的老板追查到底是什麼人把胤禛府上的那堆財寶送到了當鋪。
最後胡管家鎖定了高福,並通過向高福贈送豪宅、美女,得到了太子寫給任伯安的那封密信。
當八阿哥拿到這封信後,雖然心中泛過一陣驚喜,但是他並沒有急於做決斷,而是把八爺黨全體成員都召集過來,共同商議該如何處理這封信。
因為這封信事關太子胤礽的廢立,的確不容小覷。
最後,八阿哥做出決定,讓十四阿哥寫一封折子,連同這封信一起呈報給康熙。
八阿哥給出的理由也是看似非常合理:
十四阿哥是分管兵部的阿哥,江夏鎮不久前剛剛發生了官兵、百姓被滅口的重大事件,本就是兵部在負責調查。
現在由十四阿哥再次向康熙匯報太子和江夏鎮霸主任伯安之間的勾當,似乎沒什麼毛病。
其實八阿哥的這個借口非常牽強。
試想,如果單說江夏鎮的官兵被剿滅,十四阿哥分管的兵部出面負責調查這是正常程序。
但是涉及到太子和任伯安之間的齷齪勾當,繼續由十四阿哥以兵部的名義去上報,是根本不符合程序的。
因為,兵部根本沒有權限去匯報太子的問題。
如果論身份和地位,十四阿哥更沒有資格去舉報太子的罪證。
可見,八阿哥此時讓十四阿哥去操辦這件事,壓根就沒有安好心。
那麼,八阿哥為什麼單讓十四阿哥去辦這件事呢?
首先,八阿哥是在試探十四阿哥是否還在他的掌控之下。
因為不久之前發生的『議舉新太子』風波,在即將收官之際,十四阿哥突然跳出來強行為八阿哥爭辯、開脫,和康熙硬剛到底。
結果十四阿哥非但屁事沒有,還被康熙直接安排分管實權部門——兵部。
這令難免不會令八阿哥產生疑惑:十四阿哥究竟是不是在『捧殺』他,是不是有脫離八爺黨,想單飛的念頭。
想要測試一個人內心的真實想法,最好的手段莫過於交給他一件棘手的事情,看他會不會去照辦。
所以,八阿哥將舉報太子的事強行攤到十四阿哥頭上,是想深入觀察十四阿哥的態度。
其次,舉報太子本就是一件充滿風險的事情。
就算太子的罪證鑿鑿,理應被廢,但是作為舉報者難免不會被康熙所遷怒。
在這樣的情況下,八阿哥特意讓十四阿哥去『趟這個雷』,很明顯在八阿哥看來,此時十四阿哥在八爺黨中的地位和作用,還比不上九阿哥與十阿哥。
因為九阿哥是整個八爺黨的錢袋子,負責替八阿哥籌措競爭太子的活動經費。
對於八阿哥來說,如果九阿哥出了什麼意外的話,意味著他的錢袋子就不保了。
十阿哥除了會粘上胡子跑到蒙古草原拉馬頭琴之外,其他別無長處,但是其母親家族的地位顯赫。
在關鍵的時刻,十阿哥偕同其家族力量可以為八阿哥提供政治上的有力支援。
所以,八阿哥也不會放棄十阿哥。
更為重要的是,八阿哥對於九阿哥、十阿哥有著絕對的駕馭能力,非常確信他們二人不會背叛他。
可能會有讀者認為,十四阿哥管理著重要的兵部,對於八阿哥來說,不也是可以為他提供有力的支持嗎?
正如我前面所說,十四阿哥突然被康熙安排到兵部,已然引發八阿哥的疑慮。
如果十四阿哥此時已經對八阿哥產生了二心,那麼由他執掌兵部,並且權勢、地位不斷提升,十四阿哥很快就會成為八阿哥潛在的政治對手。
所以,八阿哥從來沒有對十四阿哥真正放心過。
另外,我們結合後面的劇情。
在康熙傳位之夜,拱衛京師的豐臺大營、西山銳健營的主要軍官都是八阿哥的人。
可見,八阿哥早就在軍隊中安排、滲透自己的人。
也就是說,即便十四阿哥負責主管兵部,但是下面的幾個軍頭卻是八阿哥的人。
就算十四阿哥因為上折子舉報太子被康熙責罰,丟了主管兵部的差事,八阿哥照樣可以通過自己安插的人控制這些軍隊。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八阿哥讓十四阿哥去舉報太子,是代價最小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