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天下長河》康熙和諸位重臣在權鬥中推進治河,雖然有矛盾爭執,時不時還鬧得不可開交,甚至皇上醞釀著『芝蘭當道,也得除』,臣子則驚惶一場『暴風雪』要到來,但是大家最終都得償所願,黃河安瀾,祖國大一統,成就出康熙盛世。
天下
縱觀這段歷史,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八位康熙重臣中獲罪最早的,卻活得最長;『人品欠佳,覬覦祿位』的徐乾學雖然蒙混過關了一時,但事後應驗了高士奇奉勸大哥的那句話。
納蘭明珠、索額圖、伊桑阿、高士奇、靳輔、陳湟、徐乾學、於振甲這八位重臣,按去世時間先後排列如下。
陳湟卒於1688年;靳輔卒於1692年;徐乾學卒於1694年;於振甲卒於1700年;索爾圖和伊桑阿都卒於1703年;高士奇卒於1704年;納蘭明珠卒於1708年。
劇中靳輔和陳湟被『逮問入京』,在宣判之前,納蘭明珠率先被彈劾獲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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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額圖帶人查抄了明珠的家產,臨出門還不忘拎走了明珠調教多年會說『老索喊爹』的那隻鸚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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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納蘭明珠最先獲罪,但事發後又活了20年左右,硬是活到了1708年,是這些重臣中最晚去世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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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明珠,論輩分是康熙的堂姑父,皇長子稱呼其為舅舅。
這位皇親國戚被罷黜後就委曲求全,沒過多久還跟隨康熙西征葛爾丹,後來被官復原職,但卻不再受到重用。
天下
徐乾學與陳湟和高士奇當年趕考住店時,一同吃住,還結拜為兄弟,約定日後要互相幫扶。
結果,愣頭愣腦的徐乾學高中探花郎,才華橫溢的陳湟和高士奇卻落榜了。
為了巴結權貴,徐乾學將家中的一萬畝水田田契『一女二嫁』,先後送禮給了索爾圖和明珠,卻將兩位結拜兄弟忘得一幹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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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奇才華出眾,卻隻在索額圖家裡謀得一個教書匠的營生,還時常受辱於索額圖,就轉投明珠處。
高士奇用計謀,在索額圖家的花園裡得遇康熙皇帝,這多虧了明珠的引薦。
康熙檢驗出高士奇確實有大才,就『一日七遷』,直接拜相,位居索額圖和明珠之後。
這讓徐乾學羨慕不已,覺得二弟這仕途比平步青雲還陡峭,一日就做官做到頭了。
日後還望高相提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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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湟則是用一次河堤現場漲潮,讓康熙相信陳天一是『河伯投胎』。
陳湟一心隻想著治河,平日裡不被拘束慣了,也不願走仕途在官場逢迎。
康熙聽從了靳輔的建議,因人而異,讓陳湟以河道總督靳輔幕僚的身份展開治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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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處理兩江總督阿席熙與河道總督靳輔的矛盾糾紛中,高士奇、徐乾學和陳湟『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結果,欽差大臣徐乾學被阿席熙贈與的一身貂皮大衣給收買了,辦事不力被康熙斥責,隻得拉著一頭驢步行回京復命。
高士奇則八面玲瓏,不但解決了河道府給兩岸百姓分發的銀子問題,還給橫征暴斂成性的阿席熙留了臺階下。
這事情辦得皆大歡喜,連阿席熙都伸出大拇指,誇贊高相實在是高,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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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阿席熙跟康熙很熟,兩人一起摔跤說笑,這關系可非同一般。
阿席熙當眾說過一句話,他這兩江總督是替皇上當的,此話不假。
康熙知道阿席熙是個大貪官,但還是給他分派了這個肥差,自有用意。
等到三藩被平定了,康熙就將阿席熙給拿下了。
阿席熙卒於1681年。
可見,這三兄弟中,高士奇很圓滑懂得變通;陳湟則隻想對治理黃河負責,對於那些不懂治河之人的責難,他不屑一顧,還多次說出皇上不懂治河,這為日後的悲劇買下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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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乾學貌似愚鈍,卻官位後來居上,這光景,讓高士奇都感覺大跌眼鏡了。
當時的朝中,除了明黨、索爾圖黨之外,還有一個徐乾學的北黨,其勢力之大,令人咂舌。
即便權傾朝野,也隻是一時顯赫,陳潢去世後的第6年《靳輔去世後的第2年》,徐乾學就歸西了,滿打滿算,也是蹦躂了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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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難免疑惑,這還是那個在翰林院裡修書工作時將墨汁當成蘸醬,拿著饅頭吃了一嘴黑顏色的徐乾學嗎?
還是那個唯唯諾諾的書呆子嗎?
康熙看到了徐乾學拿著饅頭蘸墨汁吃的一幕,很是喜歡,當時就答應了徐乾學的要求,日後還委以重任。
徐乾學去修了《明史》,難道是從明史中得到啟發?
思考問題也日漸開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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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喜好破格提拔對他忠勇之人,之前提拔高士奇和陳潢就是這樣,後來又盛贊林興珠是好勇士,還緊握其手誇贊,激動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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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景,都讓索額圖誤會了,以為皇上為他凱旋而歸來接風激動哭了呢。
康熙南巡那次,看到黃河得治,興奮地與靳輔和陳潢約定,日後各自分頭努力,君臣遙相祝福。
康熙事後發現,陳潢太倔了,竟然敢多次頂撞他,還說他不懂治河,心中很是不悅;康熙還察覺到明珠跟大阿哥似有密謀;康熙也對太子沉溺酒色不學好很是惱怒,想敲打一下太子背後的索額圖。
於是康熙暗示徐乾學,可以從『淤田案』動手了。
索額圖答應,此事如果辦妥了,就給徐乾學一個刑部尚書來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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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輔和陳湟兢兢業業治河,一轉眼十多年過去了,黃河得以安瀾,但兩人卻由於『淤田案』獲罪。
靳輔被革職,陳湟在抑鬱中病逝。
長河
陳潢曾經委托徐乾學將一首詩拿給靳輔,估計自己活著出不去了,不願紫垣受到牽連,所以等他死了,要把《河坊述言》這本書交到靳紫垣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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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奇偕同徐乾學去獄神廟探視病危的陳湟,感慨三弟這心中隻有大山大河,他們兄弟一場,就此作別,來生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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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生離死別的淒慘結局,雖然不全是徐乾學『扮豬吃老虎』所致,但在這場權鬥中,徐乾學甘願當槍使,還指使禦史郭琇在納蘭明珠的50歲壽辰上當眾發難,揭幕了一場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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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
高士奇問徐乾學,陳天一這輩子也沒過幾天舒心日子,大哥搞他幹什麼?
連一點兄弟情面都不講了嗎?
看到徐乾學結結巴巴要解釋,高士奇說懂了,這不是大哥的主意對吧?
那好,今天被整的人是他,明天難保就不是徐乾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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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1688年,湖廣巡撫張汧爆發貪污案,張汧被逮捕問罪時,供出曾向徐乾學行賄,並涉及高士奇。
康熙這次有意庇護,此事不了了之。
後來,徐乾學單獨被彈劾,他上疏請『放歸田裡』,康熙批準徐乾學罷官,攜書局回家編輯。
看來,上次脫險,徐乾學是沾光高士奇了吧?
大太監梁九功告知高士奇,皇上說事無巨細都要管的話,那就有點像諸葛武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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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聽此言,高士奇淚流滿面。
事後他問明珠結交的那些大臣立面,有沒有表面上跟老索好,但實際上卻聽明珠話的人?
天下
明珠回答,有。
高士奇出主意,那就讓這個人狠狠地參奏他倆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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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故意問索額圖,俗話說殺雞給猴看,如今倒是宰了一隻猴,可雞不怕,這不是很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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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宣旨:靳輔誤用匪人,雖然不知情,但也難逃失察之罪,著革職。
索爾圖跟靳輔說,這是多大的恩寵啊,康熙一朝,沒人能比得了靳輔了,他別去管陳潢的事情了。
靳輔委托索爾圖轉告皇上一句話,如果殺了陳潢這樣的大才,那就算是皇上,也逃不了史筆如鐵。
皇上問,靳輔和陳潢的家產,抄家抄出來多少?
徐乾學回答,兩人的家產加起來不足五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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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端起茶碗喝水的皇上很意外了。
看來,除了於振甲清廉之外,靳輔和陳湟也是。
於振甲為人很奇葩,坐在高頭大馬上出行,看到囚車裡的靳輔和陳潢,連個照面都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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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當年就是於振甲的頑固不化,為了保住一個桃源縣,導致附近三個省遭受水災,百姓流離失所,死傷無數,慘不忍睹。
靳輔念其清廉,寧可自己獲罪,都沒有請出尚方寶劍來斬殺於振甲。
於振甲孝敬母親,囿於理學想做聖人,為官清廉到連兩個燒餅都買不起。
於振甲辦事教條,但很忠君,用自己的鮮血給皇上寫奏報。
這種忠心,深得康熙賞識。
康熙雄才大略,反感不聽話的臣子,任用的官員,可以沒什麼才幹,但必須聽招呼。
比如,伊桑阿也算是貪圖享受、屍位素餐的一位重臣,但卻在康熙身邊一直活到了17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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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輔指出,『淤田案』中的淤田總計2500頃,都是下河之地,每畝地售賣了三兩銀子,總計收入75萬兩都用在了賠補蕭家渡的減水壩上。
坐在大堂上的徐乾學感覺靳輔不好對付,就想從陳潢這裡找到突破口,他指斥跪在地上的陳潢在河道上抗旨不遵,這是不是明珠在背後撐腰啊?
陳潢不屑地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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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乾學大喝一聲,讓陳潢別以為他不敢用刑。
聽到新任總督王新命要拆了所有的減水壩,這是要把他們十幾年幹的活給一筆勾銷了,臥病在床的靳輔咳嗽一聲,內心悲痛。
天下
天下
靳輔冒著大雪堵到了索額圖,說不出兩年,河沙淤積一定會決口,還望索相大人不計個人恩怨,秉著一顆公心為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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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額圖笑嘻嘻地說,靳輔管這些閑事幹嘛?
再說了,如果真的黃河決口了,那不正好證明靳輔是對的嗎?
聽到索額圖這不管百姓死活的言辭,靳輔絕望地昏倒了,被家人攙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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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上,靳輔和陳潢齊心協力辦實事,治理黃河不含糊,他們覺得投機取巧即便騙得了人,甚至一時騙得過皇上,但經不住黃河的檢驗,治理黃河容不得半點的偷奸耍滑,否則堤壩決口,受苦的是兩岸的民眾;他們心系百姓,畢一生心血來治河,為後世敬仰。
另外,康熙駕崩於1722年,在以上八位重臣之後。
《天下長河》這段君臣際遇,這些治河經歷,正如片尾曲『百代之過客,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