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爭哪個考生當狀元,光緒的兩位老師竟然打起來了。《網路歷史》

前段時間,介紹過一位明朝的狀元,名叫孫賢,以他的實力,本來考不上狀元,但那一科的兩大狀元熱門因為互相較勁,都發揮失常,才讓孫賢撿了個便宜。

這就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幾百年後,在清朝又出現了一次這樣的事兒,光緒皇帝親自出馬,才平息了這場風波。

在光緒十五年《1889年》的科舉考試中,公認的兩大熱門是江蘇武進人費念慈和河南商城人張孝謙,而且兩人也不負眾望,殿試卷子的水平都非常高,各有千秋,並駕齊驅,所有人都認為,狀元肯定就在他們倆中間。

而且,兩個人還分別得到了一位朝廷重臣的支持——翁同龢支持費念慈,李鴻藻支持張孝謙。

請注意,翁同龢與李鴻藻都擔任過光緒皇帝的老師,在官場上的地位也不相上下,可想而知更增加了狀元人選的難度。

就這樣,兩派誰也不服誰,誰也爭不過誰,鬧了很長時間都沒定下來。

連光緒也急了:怎麼這科的狀元還沒出來?

這幫大臣是想架空我嗎?

直到問了好幾個人才知道,原來是兩位老師在那爭上了。

光緒嘆了口氣,這兩位老師當年教我的時候,口口聲聲仁義禮讓,可到了自己身上還是爭得不可開交,這就是人性啊!

不過嘆氣歸嘆氣,這架還得勸,可怎麼勸呢?

讓誰當狀元都得得罪另一個。

光緒也知道,其實兩位老師爭的不光是狀元本身,更是在爭面子,已經騎虎難下了,這時候隻有把兩個人都拉下來,才能避免兩敗俱傷。

於是,光緒就宣佈:費念慈和張孝謙的卷子都有問題,我看第三名張建勛不錯,不如就讓他當狀元吧!

果然,一聽皇上這個建議,翁同龢與李鴻藻就不再爭了,雖然都沒爭到面子,但也都沒丟掉面子,握手言和。

這就叫『平衡』。

只要明白了這個道理,官場上和職場上很多怪事也就見怪不怪了。

張建勛是廣西桂林人,一生最大的功績在教育行業,擔任雲南學政的時候,親自跑遍了雲南的39座州府,將這個教育不發達省份建設成了教育大省。

有一次,張建勛去一個地方視察教育工作,中途突遇暴雨,河水暴漲,橋都被沖垮了,隻剩一根鐵索橫在半空中。

手下人一看,這肯定過不去了,除非變成猴子,就勸張建勛先回去,等橋修好了再去。

張建勛二話沒說,把衣服紮了紮,就上去抓住了鐵索,硬是靠著超人的體力和毅力爬了過去,看得手下人目瞪口呆。

這件事在當地傳開後,老百姓們都對張建勛佩服得不得了,紛紛把孩子送去了新辦的學校。

後來,張建勛被調離雲南,老百姓們送了他一塊匾,上書『大啟滇文』。

張建勛一路走,一路都有沿途的老百姓出來送行,那場面絕對不亞於現在的明星出行。

在張狀元這科,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考生,名叫梁於渭,廣東番禺人。

這小子心氣挺高,進京趕考前就跟人吹牛,說這科的狀元肯定是我的,要是不拿下狀元,我就不回來見你們了!老鄉們也都很振奮,據說還有好幾家企業已經準備好了代言合同,等他一回來就簽約。

可惜,現實很不給小梁面子,最後隻考了個二甲第112名。

怎麼辦?

吹的大牛還在老家半空飄著呢,就這麼回去還不得讓人笑話死啊?

到底是廣東人,心眼兒活,小梁找人做了塊牌子,上書四個大字——『下第狀元』,意思是說老子本來是狀元,不過現在下第了。

小梁就把這塊牌子掛在胸前,浩浩蕩蕩地回家了。

梁於渭還專門刻了一枚『下第狀元』的印章,在他流傳下來的畫作上,還能見到這枚印章。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張狀元這科還有兩位名人,一位叫陳三立,被譽為中國最後一位傳統詩人,與譚嗣同、吳保初、丁惠康合稱『清末四公子』,當時名列三甲第45名。

而且,他的父親和兒子也都很了不起,父親陳寶箴是湖南巡撫,維新派重臣,兒子陳寅恪則是清華四大導師之一,被譽為『教授中的教授,大師中的大師』。

另一位叫楊深秀,著名的『戊戌六君子』之一,名列三甲第161名,也就是本科的最後一名。

楊深秀官至監察禦史,但一生清廉自守,身無餘財,慷慨就義後,家人連塊石碑都豎不起。

至於那兩位被『平衡』掉的大熱門,費念慈名列二甲第6名,張孝謙名列二甲第23名,最後官做得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