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掌江寧織造58年,曹雪芹家究竟有多少財產?雍正拿到查抄清單後,無語了。《網路歷史》

月光下,一個清瘦的身影正佇立在窗前,略帶憂傷的望著蔚藍色的天空。

繁星點點、殘月淒美。

回憶半生,一幅幅年少時的畫面,浮現在他的眼前。

一滴滴淚水,從他的眼眶中流出。

濕潤了他的臉頰,也激蕩著他的內心。

一聲哀嘆,轉身回到桌案前。

他在一摞紙上寫下:

『欲將已往所賴天恩祖德,錦衣紈絝之時,飫甘饜肥之日,背父兄教育之恩,負師友規訓之德,以至今日一事無成,半生潦倒之罪,編述一集,以告天下人』

他終究是做到了『以告天下人』。

因為他編述的這一集,便是蜚聲海內外的經典巨著《紅樓夢》,而他便是此書的作者,曹霑曹雪芹。

曹雪芹塑像

少年時的曹雪芹,的確過的是飫甘饜肥的生活;後來的他,也的確是窮困潦倒。

可他又有什麼過錯呢?

要怪隻能怪他生錯了人家,生在了執掌江寧織造的曹家。

雍正五年,公元1727年的臘月二十四。

曹雪芹正和一眾兄弟姐妹們,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擁之下,在自家的後花園裡吟詩作對、談古論今。

嬉笑怒罵之聲,遊蕩在四時不謝的奇花異草之中;琴弦撫弄之音,縈繞在水榭樓閣之間,好一番閑情逸致之景。

可就在此時,一隊官兵突然闖進了府中,把江寧織造衙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曹雪芹的祖母和母親,不明就裡的被『請』到了臺階之下,他和姐姐妹妹們也被扭送到庭院當中。

紅樓夢

一眼看去,整個庭院裡站滿了面目猙獰的官兵,像那泥塑的妖魔鬼怪,一動不動。

曹雪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有些害怕的他,掙脫了官兵的手,撲進了祖母李氏的懷裡。

曹家的仆人,也被陸陸續續的帶到了庭院裡。

一百四十多號人擠在這裡,倒顯得織造衙門的庭院有些小了。

李氏上次見這裡聚了這麼多人,還是前些年康熙爺南巡的時候。

隻可惜,今日此景與當年的無限風光,有著天壤之別。

『奉皇命,查抄曹家!』

兩江總督范時繹一聲令下,那群官兵便如餓狼一般,沖進織造衙門的各個宅院、廳房當中。

一時間,桌椅翻倒的聲音、瓷器,玉器跌落的聲音混雜在了一起。

昔日風光無限的織造衙門,瞬間變的烏煙瘴氣。

江寧織造博物館

方才還錦衣玉食、笙歌艷舞的曹雪芹,頃刻之間,便莫名其妙的成為了階下囚。

此時的曹家因何遭難,曹雪芹尚不清楚,畢竟他還是個不滿13歲的孩子。

可他們家是如何成為『江南第一世家』的,祖母和母親,已經不止一次的對他講過。

曹家之所以能夠興旺發達,一大半要歸功於他的曾祖母,孫氏老夫人。

話說順治十一年,公元的1654年,皇三子玄燁降生。

此時,曹雪芹的曾祖父曹璽,正在內廷擔任二等侍衛,是順治帝身邊的親近之人。

按照滿清的慣例,皇子出生,當從上三旗的包衣婦人中,挑選奶媽和保姆。

順治便將玄燁保姆的差事,交給了曹璽的妻子孫氏。

那時,正值天花流行。

為免玄燁『中獎』,順治便把他送到西華門外的,一處寺廟裡撫養。

作為保姆的孫氏,自然一同前往。

青年康熙

可人算終究不如天算。

就在玄燁三歲那年,天花還是找上了他。

天花在當時,可謂是不治之症。

一旦被傳染,亡者可達十之二三。

玄燁得病之後,身邊伺候他的人,唯恐避之不及,一個比一個躲的遠。

唯獨孫氏,日夜守在小玄燁的身邊,為他煎湯熬藥,直至玄燁痊愈。

若是沒有孫氏的精心照料,恐怕玄燁早就一命嗚呼了,也就不會有後來的康熙大帝。

對此,康熙雖然很少提及,但卻也常懷感恩之情。

康熙二年,內務府改革。

將一年一差的江寧織造,改為派專員久任。

康熙便把這美差交給了曹璽。

江寧織造雖然隻是個五品官,但卻是一等一的皇商。

除了辦理皇家專用的綾羅綢緞、采辦皇家禦用之物之外,還時不時的做些鹽鐵等官辦的買賣,充當皇帝為自己小金庫斂財的白手套。

曹寅

也因此,擔任此職的,非皇帝的親信莫屬。

四年以後,康熙親政。

急於在政治上有所作為的他,對曹璽也就越發的重用起來。

兩江、兩淮是朝廷賦稅的重要來源,紫禁城裡的康熙,卻隻能通過奏折了解情況。

官員們上下其手,隻報喜不報憂。

可當時,江南的時局還不算穩定,士林學子對朝廷也時有怨言,一而再的出現學子鬧事的狀況,影響極壞。

因此,康熙時常的,也給曹璽派些特別的差事,或是了解兩江的民風習俗,或是回稟賑災的情形,有時候也要暗中監察百官,籠絡人心。

曹璽此人,雖然稱不上是大才,但為人低調、做事勤勉。

凡康熙交代下來的事情,他是盡心盡力,辦的利利索索。

曹雪芹紀念館

幾年下來,江寧織造辦的是有聲有色。

整個南京城裡織機遍佈,從業之人超20萬,年產值高達一千多萬兩。

不僅呈上的禦用之物,頗得康熙的喜愛,還每年供給康熙,二三十萬兩的花銷銀子。

遇到災情,他還從自己的俸祿裡拿出銀子賑濟百姓、救濟災民,為康熙樹立名聲。

如此盡心盡職的曹璽,也越發的受康熙的器重。

康熙十二年前後,真正將曹家帶向顯赫的那個人出現了,他便是曹璽的兒子曹寅。

那年,16歲的曹寅從江寧回到北京,參加順天府的鄉試。

大概是因為名落孫山了,這才進了紫禁城當差,成了鑾儀衛的一員,也就有了接近康熙的機會。

他是曹璽與孫氏之子,也算與康熙有過『一母』之情,康熙自然是對他另眼相待。

曹寅書法

加之,曹寅長相俊朗,又是文武全才。

很快,就被康熙提拔成了禦前二等侍衛。

成了康熙身邊,最為親近的跟班之一。

如此一來,曹璽父子都成了康熙身邊的『貼己』之人。

父子二人深感皇恩浩蕩,做起事來,也是更加的盡職盡責。

五年之後,曹璽回京述職,把江南的情況詳詳細細的奏報給了康熙。

康熙大悅,給曹璽加官進爵。

一個五品的江寧織造,竟得賞蟒袍、加正一品銜。

康熙親書『敬慎』二字,贈予曹璽。

然而,皇差也不是那麼好辦。

康熙二十三年的六月,曹璽竟因為積勞成疾,死在了江寧織造的任上。

曹寅也不得不從北京回到江寧,為父親奔喪。

幾個月後,康熙第一次南巡的車馬到了江寧。

曹寅聽聞此訊之後,心中多少有幾分的遺憾。

畢竟身穿重孝,他萬不能前往接駕。

晚年康熙

可就在此時,織造府衙外的大道上,卻是鑼聲震天。

他雖然不能去,但不代表著康熙不能來。

康熙先是派人祭奠了曹璽,之後便來到府內,慰問了曹璽的家人。

這在封建時代,是何等的殊榮。

更何況,曹家還是皇家的包衣奴才。

主子探望奴才,祭奠亡靈,在當時看來,那是古今罕有。

有感曹璽在江寧織造上的盡職盡責,康熙便給曹寅改了差事,晉升他為內務府的郎中,並協理江寧織造事務。

看似隻是換了個工作,可明白的人,一眼就看出來其中的深意。

這是康熙在有意培養,準備讓曹寅接他父親的班。

江寧織造身份特殊,雖然品級不高,可職權甚大。

在兩江的地位,也僅次於兩江總督而已。

更可況,它還兼具皇帝耳目之責,可以直接給皇帝上疏。

江南諸省的官員,無不懼怕。

可見康熙對曹寅的信任之深。

府中一景

在內務府待了六年之後,曹寅又在江蘇織造實習了兩年,隨即到南京上任了,回到了他熟悉的江寧織造衙門。

而他所遺留的江蘇織造,也由他的大舅哥李煦接任。

曹家在江南『第一世家』的地位,也終於拉開了序幕。

1699年,康熙在三百多人的簇擁之下,第三次下江南。

曹寅奉旨承辦接駕大典。

一到江寧,康熙便駐蹕在了曹家,還將吃穿用度,一並交給了曹寅打理。

曹寅母親孫氏聽聞聖駕已到,便催促著曹寅攙扶著他去見皇上。

還沒進的廳堂,孫氏倒頭便拜,康熙趕緊上前攙扶。

看著已是滿頭白發的孫氏,身體還算健朗。

康熙的喜悅之情,不覺浮現於臉上。

緊握著孫氏的手,激動的對滿屋子的文武官員大聲說道:

『此乃吾家老人也!』

南巡圖

此時,庭院裡的萱花盛開。

康熙提起筆來,在桌安上的宣紙上,寫下了『萱瑞堂』三個大字,賜給了孫氏老夫人。

如此一來,曹家在江南的地位,算是徹底的坐實了。

皇上都說他們是自家人,誰還幹不給曹家三分薄面。

康熙的確把孫氏當做了『自家人』,對曹寅也是百般關照。

康熙四十年前後,曹寅聽說販銅賺錢,便給康熙上了一封奏折。

說自己,也想做點販銅的生意,好給皇家賺點外快。

可他自己手裡沒錢,看能不能從內務府借點。

康熙二話沒說,便讓內務府給曹寅支了十萬兩銀子。

也不知道,是誰把消息走漏了。

結果,販銅的人越來越多。

曹寅不僅沒賺著錢,還賠了個底掉。

曹寅奏折

曹寅實在沒辦法了,便又給康熙上了一道折子,說販銅這買賣他不想幹了。

康熙回復的更是簡單利索。

『不想幹了,就不幹了!』

至於那十萬兩銀子的事,康熙連提都沒提。

能從皇家借出銀子來,這事本就稀罕。

可從皇家借了銀子,還不還的,還權當沒這回事似的,估計也就曹寅這一個了。

『自家人』三個字,給了曹家無上的光榮,可也著實把曹家給『坑』了。

康熙六次下江南,後面的四次全都住在了曹家。

雖說,康熙每次隻帶三百多人。

可這三百多人的吃喝用度、衣食住行,再加上修繕庭院、接待事宜,每次都得大操大辦。

既不失皇家的體面,又要展現康熙盛世的景象。

正如《紅樓夢》裡說的那樣,那銀子花的跟流水一般。

江寧

單憑曹寅那點俸祿,連塞牙縫都是不夠的。

他隻能挪用公帑。

賬面上的虧空,是一天比一天大。

康熙四十八年,兩江總督噶禮參奏曹寅,說他虧空公銀達三百兩之多,要求公開彈劾於他。

康熙自然知道,曹寅的錢都花哪去了。

自己下江南,是曹寅花的錢。

籠絡江南學子,與那些文人墨客打交道,也要花錢。

編撰古籍、修書立傳,也要花錢。

曹寅不挪用公款,他哪來的錢。

康熙隻好暗自,把此事給壓了下來。

可虧空公銀這事,不能一直拖延下去。

他是一再的囑咐曹寅,要他設法把虧空補完。

在密折中,一再的對他說:

『任內無事方好,不可忽視。

千萬小心,小心,小心、小心!』

康熙讀書

為此,康熙不僅把兩淮的鹽務交給了曹寅打理,讓他從中謀利填補虧空,還設法為曹寅減輕負擔。

說經過詳查之後,確認曹寅虧空沒那麼多,大概在一百八十萬兩左右。

盡管比噶禮說的數額,少了將近一半。

可這一百八十多萬兩,也不是個小數,整日的懸在曹寅的頭上,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面對茫茫債海,大有無力回天之感。

康熙五十一年,曹寅奉旨進京述職之後,便奉命前往揚州,主持開刻《佩文韻府》。

誰知炎炎夏日,他竟舊疾復發,再次感染了風寒,沒過幾天竟然染上了瘧疾。

病情急轉之下,揚州府的大夫已是束手無策。

曹寅這才讓大舅子李煦給康熙寫了一封奏折,懇請康熙賜藥救命。

曹雪芹畫像

康熙接到李煦的密奏,隨即做了批復。

不僅贊許李煦奏報的及時,還用滿漢兩種文字寫明了金雞納霜的使用說明和禁忌,一再囑托用量和用法。

隨後,派出驛馬星夜前往,要求9日內到達揚州。

隻可惜,這救命藥還是晚了一步。

藥還未到,曹寅便一命嗚呼。

直到最後一口氣,曹寅對自己任上的虧空,還是念念不忘。

他讓李煦代為上奏:

『歷年虧欠織造衙門9萬餘兩,又挪用兩淮商欠銀糧23萬兩。

臣無貲可賠,身雖死而目未眠』

那兩淮的23萬兩,康熙是清楚的。

康熙四十八年,江南發大水。

兩淮鹽商欠下了137萬兩的稅銀。

曹寅和李煦求爺爺、告奶奶,才催回來了67萬兩。

剩下的70萬兩,大概是一人承擔了35萬兩,算是替鹽商墊付。

這才還了一年,曹寅便故去了。

龍袍

想來,如果這江寧織造換人接班。

曹寅的這些虧空,勢必是要暴露的。

可這錢,大都花在了康熙交辦的正事上。

若是曹家人因此下了獄、遭了難。

豈不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

也寒了包衣奴才的心。

為保全曹家在江南的家業。

康熙想出了個主意,玩了一手『父債子償』的戲碼,讓曹寅的兒子曹顒接班。

並且又讓曹顒的舅舅李煦,代管鹽務一年,以此來填補曹寅留下的虧空。

說起來,曹寅這大舅子還不錯,這一年經營下來,足足賺了58萬兩銀子,還悉數交給了外甥曹顒處理。

等曹顒把父親的虧空填完,還剩下了三萬六千兩。

李煦原本打算,把這錢送給康熙當零花錢。

南巡

這康熙倒也大方,自己隻留了六千兩養馬。

剩下的三萬兩,一並賞給了曹顒。

一來,可憐他們孤兒寡母生活不易。

二來,又要維持江寧織造曹家的體面。

身為『江南第一世家』,奢華已經成為了曹家生活的習慣,維持表面的風光是必然的,而且還要與江南學子繼續打交道,這花銷自然少不了。

康熙對曹顒寄於厚望的。

說他不僅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而且身體健壯、文武雙全。

包衣奴才中,尚無一人如他。

可這曹顒偏偏英年早逝,僅在江寧織造任上待了兩年,就病故了。

他去世的時候,其妻正身懷六甲。

這個遺腹子,便是後來的曹雪芹。

雖說他寫出了鴻篇巨著,可一生卻未曾見過父親,或許從一開始,便註定了他一生的悲哀。

紀念館

就在這時候,又有人查出曹寅任上,還有三十七萬兩的虧空。

這三十七萬兩,康熙明白,是自己南巡時候的花銷,自然還是不能落在曹寅的頭上。

可曹寅就曹顒這一個兒子。

為此,康熙隻能交代李煦,從曹寅的侄子中,選出一個有些才學的人,繼續承接江寧織造的職位。

這個人便是曹寅最欣賞的侄子曹頫。

曹頫接任之後,李煦又向康熙要了一年的鹽務差事。

這才在康熙五十六年,還清了曹寅生前遺留下來的虧空。

算是把之前的那些爛賬,全都了了。

從面上看,曹家從此該獲得新生了,可事實卻非如此。

曹頫這個人喜歡讀書,也頗有些才學。

可他的才學僅限於詩詞歌賦,對做官、做生意是一竅不通。

整日沉迷於琴棋書畫中的曹頫,有時候連織造府的事務都懶的料理,直接交給管家丁漢臣處置。

加上曹府人口眾多,生活又奢侈無度。

曹頫任職的時間越長,織造府的虧空越大。

牌坊

康熙六十一年,內務府把一批人參交給曹頫,在南方售賣。

得銀一萬七千多兩,卻隻上交了八千多兩,又是近一萬兩的虧空。

內務府直接把此時捅到了康熙那裡,康熙也是氣氛非常。

好不容易把曹寅的虧空補上了,他又開始挪用公款。

康熙直接下令,要求曹頫年底之前,把欠銀補上。

隻是年底剛到,便改朝換代了。

四阿哥胤禛即位,改號雍正。

雍正可就沒有康熙那麼好說話了。

一登基,便開始清查錢糧,追繳虧空。

這首當其沖的便是曹頫的舅舅李煦。

倒不是說李煦虧空的數額有多大,隻不過是雍正借機打壓政敵罷了。

畢竟李煦曾給八阿哥胤禩買個五個侍女。

這分明就是『八爺黨』的一份子。

李煦丟官罷職不要緊,可這卻牽連到了曹家。

李煦在的時候,曹家還算有些保障。

他每年都會從鹽務上挪些銀子,替曹頫彌補一部分虧空。

中年康熙

李煦一倒,曹頫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雪上加上的是雍正還要求,曹頫將當年從李煦那拿的八萬多兩銀子,給退回去。

曹頫一時之間上哪湊這麼多錢,隻能請求雍正開恩,給他三年期限。

可在這三年裡,曹頫是一分也沒還上,雍正是越看他越不順眼。

恰好,內務府投訴江寧織造的絲綢品質不佳,兩淮巡鹽禦使噶爾泰也給雍正打小報告。

說曹頫不僅年少無才,而且奢侈成風,生活極其奢靡。

聯想到江寧織造呈上的禦用之物,要麼是精雕細琢、要麼是裝飾華麗,極具奢華之風。

雍正便對曹家沒什麼好感了。

就在這時候,曹頫還幹了一件傻事。

雍正五年,1727年。

曹頫親自護送龍衣、綢緞等貢品進京。

路經山東的時候,也不知道哪根弦抽筋了,竟然勒索起了驛站,索要程儀、夫馬、騾價等銀兩。

費盡心思的要了四百四十三兩銀子。

雍正

結果這事讓山東巡撫塞楞額給報上去了。

曹頫一進京,就被雍正軟禁了起來。

曹頫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又幹了一件傻事。

暗中偷偷的給家裡送信,盡快的轉移資產。

這可直接戳到雍正的肺管子了,雍正便有了懲辦曹家的想法。

這時候又有人一再上奏,說兩淮、織造貪污腐化成風、弊案甚多,不少官員大肆斂財、中飽私囊。

聯想到曹家執掌江寧織造58年,生活上又嫉妒奢侈,曹頫又在轉移資產。

雍正可能暗自揣測,曹家必是家資巨富、資產甚多,當即下令查抄曹府。

然而,當范時繹把查抄清單送到雍正手裡的時候,雍正卻徹底的無語了,心更是涼了半截。

奏折

『查其房屋並家人住房十三處,共計四百八十三間;地八處,共十九頃零六十七畝;家人大小男女,共一百四十口;餘則桌椅、床幾、舊衣零星等件及當票百餘張外,並無別項,尚空虧戶部緞匹及制帛浩敕料工等項銀三萬一千餘兩』

那房是織造衙門的,那地算是曹家這麼多年來置下的產業,也不算多。

再說了,這地雍正有的是,他也看不上。

隻是,雍正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偌大的江寧織造,竟然靠著當家當過起了日子。

好在外人還欠著曹家三萬兩千兩銀子,也恰好彌補了曹頫的虧空。

織造署

合著58年來,曹家就攢下了這一千多兩銀子。

雍正自己是白折騰了一場。

怡親王胤祥,看這曹家滿門太過可憐了。

畢竟這麼多年來,曹氏一門,四任江寧織造,在辦事上還是盡心盡力。

這才向雍正求情,給曹家一個安居之所。

雍正這才下令,還了曹家在北京的十七間半房。

除此之外,還有三對仆人。

從此曹雪芹一家便棲身在了這裡。

從當年的錦衣玉食,過上了清苦寒酸的日子。

然而,這人生的大起大落,也為他後來能寫出《紅樓夢》,埋下了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