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遷抹黑秦始皇的兩件事,如今全部都被推翻,原因值得深思。《網路歷史》

司馬遷《史記太史公自序》中雲:『太史公仍父子相續纂,網羅天下放失舊聞,王跡所興,原始察終,見盛觀衰,論考之行事,以拾遺補蓺,成一家之言』

修史不是尋找絕對真相,既然沾上了一個『修』字,就必然有所取舍,尤其儒家修史,鐘愛以道德作為評判標準,不符合他們觀點的愛國者都可能是壞人,符合他們觀點賣國者卻可能是好人。

而司馬遷又說得很清楚,他是成『一家之言』,以他的三觀取舍內容。

因此,司馬遷查閱資料,訪問當事之人,記錄民間傳聞等,然後根據自己的三觀選擇內容、評價歷史,於是就難免會制造一些『冤假錯案』。

問題在於,有些『冤假錯案』司馬遷無法辨別,有些他卻可以辨別,在秦始皇的『冤假錯案』中,有兩件事是他可以辨別卻沒有辨別,隻能說他有意抹黑了秦始皇!

秦始皇生父之謎

關於秦始皇的父親,司馬遷認為是呂不韋,而不是秦莊襄王,這就從根子上否定了秦始皇。

《秦始皇本紀》記載:『秦始皇帝者,秦莊襄王子也。

莊襄王為秦質子於趙,見呂不韋姬,悅而取之,生始皇。

以秦昭王四十八年正月生於邯鄲。

及生,名為政,姓趙氏』沒有直接說秦始皇是呂不韋之子,隻是秦異人『悅而取之《趙姬》,生始皇』。

《呂不韋列傳》記載:『呂不韋取邯鄲諸姬絕好善舞者與居,知有身。

子楚從不韋飲,見而說之,因起為壽,請之。

呂不韋怒,念業已破家為子楚,欲以釣奇,乃遂獻其姬。

姬自匿有身,至大期時,生子政。

子楚遂立姬為夫人』趙姬與呂不韋同居懷孕後,秦異人向呂不韋索要趙姬,最終呂不韋將趙姬送給秦異人,後來生下秦始皇。

問題在於:呂不韋知道趙姬懷孕時,說明趙姬已經懷孕至少1個月了,古人早已知道『十月分娩』,因此秦異人與趙姬在一起後,不到9個月生下秦始皇,秦異人不懷疑嗎?

秦國上下了解情況後不會懷疑嗎?

而且,如果呂不韋是秦始皇之父,那麼兩人相貌上往往有所相似,再結合不到9個月的分娩,其他人沒有一點疑心?

除此之外,司馬遷用的是『至大期時,生子政』,而所謂『大期』,有『婦女足月分娩的日期』、『死期』、『共同的意願』、『十二月』四個意思,司馬遷筆下的『大期』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足月分娩的日期』,那就該是10個月,司馬遷的意思應該是趙姬整個孕期10個月,但這會出現上述疑問;如果是『十二個月』,那就違背了科學,因為現代醫學早已表明,正常的孕期通常38—42周,即10個月左右,再多基本就是問題嬰兒。

因此,無論怎麼看,司馬遷說秦始皇是呂不韋之子都沒有依據,但他偏偏這麼一本正經地記載了!

需要注意的是,孔子說『名不正言不順』,秦始皇如果是呂不韋之子,那就意味著他不是『正統的秦國帝王』,這就從根子上否定了秦始皇。

秦始皇羞辱舜妻

帝舜是上古名人,傳說他的妻子是娥皇女英,帝堯的兩個女兒,被湘江邊上的湘山祠堂祭祀著。

根據史記記載,公元前219年秦始皇第二次巡遊,計劃從湖南范圍咸陽,路過湘江時遭遇一場大風,幾次都沒能過江,得知湘山祠祭祀的是娥皇女英,於是下了一條『變態』的命令,讓人將湘山上的樹木全部砍光,將湘山塗成赭色《囚犯衣服顏色》,以示將娥皇女英貶為犯人。

《史記·秦始皇本紀》:《秦始皇》至湘山祠。

逢大風,幾不得渡。

上問博士曰:『湘君神?

』博士對曰:『聞之,堯女,舜之妻,而葬此』於是始皇大怒,使刑徒三千人皆伐湘山樹,赭其山。

作為一個雄才大略的帝王,做出如此無聊且變態的舉動,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本世紀初,湖南大學嶽麓書院購買了一批秦簡,被史學界稱之為『嶽麓書院秦簡』,顯示司馬遷的記載純屬子虛烏有。

《嶽麓書院藏秦簡《伍》》:秦始皇登臨湘山,說『自吾以天下已並,親撫海內南至蒼梧,凌涉洞庭之水,登湘山、屏山,其樹木野美,望駱翠山以南,樹木見亦美,其皆禁勿伐』大臣建議將之像咸陽皇家園林一樣管理,並將駱翠山以南封起來。

通篇所說的內容,完全與司馬遷的記載相反。

其實,早在周代時,中國人就有環保意識,到了秦朝時已經制定了相關的環保法,世界上第一部環保法是秦朝的《田律》,保護的對象包括樹木、植被、水道、鳥獸、魚鱉等,當時政府是不讓輕易砍樹的。

因此,從秦朝律法角度來說,秦始皇不太可能知法犯法,司馬遷的這段記載明顯不符合常理。

總之,無論司馬遷這段記載的來源何在,或是民間傳聞,或是前人記載,都存在一個明顯的問題,就是秦始皇『羞辱舜妻』的事跡過於離奇,不太可信,只要謹慎考證基本都可以發現真相,但司馬遷卻武斷的將之載入史冊!

其實,司馬遷對秦始皇評價一直不高,《秦始皇本紀》中有雲:『秦王懷貪鄙之心,行自奮之智,不信功臣,不親士民,廢王道,立私權,禁文書而酷刑法,先詐力而後仁義,以暴虐為天下始』說到底,司馬遷眼裡的秦始皇是一個暴君!

基於這樣的認識,於是司馬遷在『網羅天下放失舊聞』時,獲悉上述兩件事後,就沒有做基本辨別,就堂而皇之地將之載入史冊。

換一個角度來說,如果司馬遷眼裡的秦始皇是一個聖君,上述這兩件事大概率不會出現,之所以這麼說不妨看一看他對周文王、周武王的描述,通篇都是溢美之詞。

所謂『盡信書不如無書』,閱讀《史記》時也需要加以辨別,不能迷信於司馬遷的權威。

參考資料:《史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