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在求長生不老丹未果後,遷怒於所有的儒生,先後兩次坑殺了數千名儒生。
『焚書坑儒』事件驚動了世人,秦始皇的罪名從此又多了一項。
當然,集體坑殺活人並非秦始皇首創。
早在春秋戰國時,秦國在攻打趙國獲勝之後,秦將白起在長平《今山西省高平市西北》坑殺了趙兵四十萬。
四十萬,想想都是一個驚人的數字,更何況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我們甚至可以想象出四十萬人被坑殺時是何等悲慘的場面。
視人的生命如草芥,視人如螻蟻,這對人性本身來說,真是可悲、可憐、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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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項羽似乎也不甘落後,把目標瞄準了章邯投靠過來的二十多萬秦軍身上。
章邯當年東奔西蕩,四處鎮壓革命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率領的是一支鐵打的王牌之師。
軍中的士兵多半是長年在驪山服役的囚人,長期的壓迫和超負荷的勞動,練就了他們的錚錚鐵骨,磨煉了他們的堅韌毅力,從而造就了他們非凡的戰鬥力。
從暗無天日的囚犯生活中獲釋的他們,隻有一個想法:誰給口飯吃,就為誰賣命。
比起痛不欲生的服役生涯,打仗算是輕松的活了。
有衣穿,有飯吃,還有軍餉拿。
如果表現得再好些,還可以升官發財。
於是,他們就像一群永遠不知疲倦的魔鬼,每一戰都拼盡全力,每一戰都奮不顧身,每一戰都舍我其誰,也因此每一戰都戰無不勝。
而他們的頂頭上司章邯也沒有虧待他們,總是把獲勝的戰利品毫無保留地拿出來分發。
人就是這樣,你給予了別人很多,也會收到很多回報。
所以,章邯在將士們的眼中是至高無上的。
當章邯萬般無奈之下選擇了歸降項羽後,手下眾將士都選擇了與他不離不棄。
項羽自己的軍隊大約有二十萬人,再加上投降的二十多萬秦軍,他的軍隊已有四十來萬了。
這在當時已經是一個無敵的數據了。
項羽和劉邦的關中之爭就像是龜兔賽跑,跑得快的不一定最先到達終點,而跑得慢卻一直在跑的,可能才是最終贏家。
巨鹿大勝後,項羽的前面已無大的阻礙了。
然而他到了新安後,卻突然停下來不跑了。
原因很簡單,手下人太多了,四十多萬人雖然聲勢浩大,但比起輕裝上陣的劉邦來說,他的行軍速度簡直慢得像蝸牛。
革命軍和降軍混在一起,魚龍混雜,各懷心事,就是想跑快點兒也有些力不從心。
當初就是怕出事,項羽才把革命軍和降軍交叉安排在一起。
然而,革命軍和降軍本身就存在很大的差別,一個像是親娘養的,一個像是後娘養的,地位和待遇自然不同。
在項羽的軍中,我們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情況:一個士兵蹺起二郎腿,對一個降兵說,給老子捶捶背、揉揉肩,給老子洗腳。
呼來喚去,就像使喚傭人一樣使喚降兵。
長此以往,降兵們的心中怨氣太重,矛盾自此激化升級。
一種不和諧的聲音在軍中傳播:投降的秦軍想造反。
『敵之降軍想造反,如之奈何?』項羽一聽不幹了,馬上把自己的兩個親信英佈和蒲將軍找來進行商量。
『秦國的這些降兵人數多,且懷有二心,如果到了關中,突然發難,反戈一擊,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嗎?』
『非我嫡系,其心必異。
既然秦軍不厚道,心懷叵測,與其日後受其凌辱,不如先下手為強,把這些降兵統統格殺勿論』英佈和蒲將軍紛紛建議道。
一場曠世大坑殺就這樣發生了。
是夜,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是殺人放火的絕好機會。
楚軍在英佈和蒲將軍的帶領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向了二十萬歸降的秦軍。
沒有絲毫懸念,新安《今湖南省義馬市》城南,成了他們最後的歸宿地。
據說那夜突然下起了大雪。
雪花飄飄,白如孝服,直刺人心,仿佛是在為二十萬冤魂送別。
寒風凜凜,悲如婦哭,哀傷如許,仿佛也在為二十萬冤魂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