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曾說:『公知其一,未知其二。
夫運籌策帷帳之中,決勝於千裡之外,吾不如子房。
鎮國家,撫百姓,給饋炯,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
連百萬之軍,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
此三者,皆人傑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作為漢初三傑之一的韓信,是漢高祖在輔佐劉邦平定天下的戰鬥中,出謀劃策,戰無不取,攻無不克,在軍事才能上可見一斑。
但令人遺憾的是,韓信隻看到劉邦對他『推衣,推食』,『言聽計從』的一面,而沒有看到由於他的蓋世之功而導致的岌岌可危的一面,最終成為劉氏集團政治權術的犧牲品。
劉邦畫像《網絡圖》
韓信他出身下層,『始為佈衣時,貧無行,不得推擇為吏,又不能治生商賈,常從人寄食飲,人多厭之』。
『若雖長大,好帶刀劍,中情怯耳』,於是『眾辱之曰: ‘信能死,刺我;不能死,出我胯下’』。
韓信受到如此欺辱,並沒有大發雷霆,而是 『孰視之,俛出胯下,蒲伏』。
他寄食南昌亭長家時,亭長之妻到時間不開飯以示厭煩。
韓信一怒而去,後遇一位漂母供給韓信數日飲食。
韓信十分感激地說:『‘吾必有以重報母’。
母怒曰:‘丈夫不能自食,吾哀王孫而進食,豈望報乎?
’』韓信功成名就之後,不但沒有報復當年羞辱自己的人,而且 『召辱己之少年令出胯下者以為楚中尉』,對於當年施以吃食的漂母,『賜千金』。
韓信畫像《網絡圖》
這樣一位知恩圖報的人最後為何被殺?
因為他觸犯了君主大忌。
韓信才能卓越,蕭何稱:『國土無雙……必欲爭天下,非信無所與計事者』;張良講:『漢王之將獨韓信可屬大事,當一面』但他在投奔項羽的時候,『及項梁渡淮,信杖劍從之,居戲下,無所知名。
項梁敗,又屬項羽,羽以為郎中。
數以策幹項羽,羽不能用』。
這種幹預君上決策的做法顯然令項羽不快。
後又轉投已入蜀的漢王劉邦。
劉邦問他對自己軍事才能的看法,他竟回答:『陛下不過能將十萬』,而他自己則是『多多而益善』。
這種做法在君臣交往中顯然是大忌,他的話使劉邦惱羞成怒:『多多益善,何為為我禽?
』而劉邦對韓信的戒備與防范也絕非是突發奇想。
兩次襲奪韓信之兵,一徙韓信由齊王為楚王,再遷為淮陰侯,這一系列的舉動無不說明劉邦對韓信的忌憚。
太史公司馬遷認為,正是這方面的原因導致韓信失去了他在西漢王朝中應有的地位:『假令韓信學道謙讓,不伐己功,不矜其能,則庶幾哉。
於漢家勵可比周、召、太公之徒,後世血食矣』
蕭何月下追韓信
在《史記》中司馬遷在韓信的傳記最後隱晦的點出了他對韓信謀反問題的看法:『天下已集,乃謀叛逆,夷滅宗族,不亦宜乎!』。
因此,韓信被貶為淮陰侯後,雖然再無一兵一卒,但其勇略震主,功蓋天下的威望,仍然是劉邦夙夜憂慮的心腹之疾,必欲除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