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風雲:呂公招劉邦為婿,老者為呂氏看相
一日,蕭何等前來閑聊,述及從單父縣《今屬山東荷澤》來了一位呂公,名父,字叔平,與本縣令素來友善。
此次避仇到此,帶有家眷,縣令顧全友誼,令在城中居住,凡為縣吏,應出資相賀。
劉邦即答道:『貴客辱臨,應該重賀,劉邦定當如約』說畢大笑不止。
蕭何亦未知劉邦懷何意,匆匆別去。
越日,劉邦踐約進城,訪得呂公住處,昂然徑入。
蕭何已在廳中,替呂公收受賀儀,一見劉邦到來,便宣告諸人道:『賀禮不滿千錢,須坐堂下!』明明是戲弄劉邦。
劉邦聽著,就取出名片上書賀錢盈萬,當即繳進。
當有人持片入報,呂公接過一閱,見他賀禮獨豐,格外驚訝,便親自出迎,延令上坐。
端詳了好一會,見他日角鬥胸,龜背龍股,與常人大不相同,不由的敬禮交加特別優待。
蕭何料劉邦乏錢,從旁揶揄道:『劉季專好大言,恐無實事』呂公明明聽見,仍不改容,待至酒肴已備,竟請劉邦坐首位。
劉邦並不推讓,居然登席,充作第一位嘉賓。
大眾依次坐下,劉邦當然豪飲,舉杯痛喝,興致勃然。
到了酒闌席散,客俱告辭,呂公獨欲留下劉邦,舉目示意。
劉邦不名一錢,也不加憂,反因呂公有款留意,安然坐著。
呂公送客出門後,即入語劉邦道:『我少時即喜相人,狀貌奇異,無一如劉季,敢問季已娶婦否?
』劉邦答稱尚未。
呂公道:『我有小女,願奉箕帚,請劉季勿嫌』劉邦聽了此言,真是喜從天降,樂得應諾。
當即翻身下拜,行舅甥禮,並約期親迎,歡然辭去。
呂公入告妻室,已將娥姁許配劉季。
娥姁即呂女小字,單名為雉。
呂媼聞言動怒道:『君謂此兒生有貴相,必配貴人,沛令與君交好,求婚不允,為何無端許配與劉季?
難道劉季便是貴人麼?
』呂公道:『這事非汝女子所能知,我自有慧鑒,斷不致誤!』呂媼尚有煩言,畢竟婦人勢力,不及乃夫,隻好聽呂公備辦妝奩,等候吉期。
轉瞬間吉期已屆,劉邦著了禮服,自來迎婦。
呂公即命女呂雉,裝束齊整,送上彩輿,隨劉邦同去。
劉邦回轉家門,迎女下輿,行過了交拜禮,拜過太公、劉媼,便引入洞房。
揭巾覷女,卻是儀容秀麗,豐采逼人,不愧英雌。
頓時惹動情腸,就攜了呂女玉手,同上陽臺,龍鳳諧歡,熊羆葉夢。
過了數年,竟生了一子一女。
隻是劉邦得配呂女,雖然相親相愛,備極綢繆,但他是登徒子一流人物,怎能遂不二色?
況從前在酒色場中,時常廝混,免不得藕斷絲連,又去閑逛。
湊巧得了一個小家碧玉,楚楚動人,詢明姓氏,乃系曹家女子,彼此敘談數次,竟弄得郎有情,女有意,合成一場露水緣,曹女卻也有識。
她比呂女懷妊,還要趕早數月,及時分娩,就得一男。
裡人多知曹女為劉邦外婦,劉邦亦並不諱言,隻瞞著一個正妻呂雉,不使與聞。
已暗伏呂雉之妒。
待呂氏生下一子一女,曹女尚留住母家,由劉邦給資贍養,因此,家中隻居呂婦,不住曹妾。
劉邦為亭長,除乞假歸視外,常住亭中。
呂氏剛帶著子女,在家度日。
劉家本非富貴隻靠著幾畝田園,作為生活,呂氏嫁夫隨夫,暇時亦至田間刈草,取做薪芻。
適有一老人經過,顧視多時,竟向呂氏乞飲。
呂氏憐他年老,回家取湯給老人,老人飲罷問及呂氏家世,呂氏略述姓氏,老人道:『我不意得見夫人,夫人日後必當大貴』呂氏不禁微笑,老人道:『我素操相術,如夫人相貌,定是天下貴人』呂氏將信將疑,又引子至老人前,請他相視,老人撫摩兒首,且驚且語道:『夫人所以致貴,便是為著此兒』又顧幼女道:『此女也是貴相』說畢自去。
適值劉邦歸家,由呂氏具述老人言語,劉邦問呂氏道:『老人去了多少時候?
』呂氏道:『時候不多想尚未遠』劉邦即搶步追去,未及裡許果見老人躑躅前行。
便呼語:『老丈善相可為我一看否?
』老人聞言回顧,停住腳步,將劉邦上下打量一番,便道:『君相大貴,我所見過的夫人子女,想必定是尊眷』劉邦答聲稱是。
老人道:『夫人子女,都因足下得貴,嬰兒更像足下,足下真貴不可言』劉邦謝道:『將來果如老丈言,決不忘德!』老人搖首道:『這也何足稱謝』一面說,一面轉身即行,後來竟不知去向。
至劉邦興漢,遣人尋覓,亦無下落,隻得罷了。
惟當時福運未至,急切不能發跡,隻好暫作亭長,靜待機會。
劉邦閑居無事,竟想出一種冠式,擬用竹皮制成。
手下有役卒兩名,一名司開閉埽除,一名司巡查緝捕,當下與他商議,捕盜的役卒說,薛地頗有冠師能作該冠,劉邦便令前去。
越旬餘,見他返報,呈上新冠,高七寸,廣三寸,上平如板,甚合劉邦之意。
劉邦就戴在頭上,稱為『劉氏冠』。
後來,垂為定制,必爵登公乘,才能將『劉氏冠』戴著。
這乃是漢朝特制,為劉邦微賤時所創出,後人號稱為『鵲尾冠』,便是劉邦的遺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