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進入咸陽後,引兵屠戮咸陽,殺秦王子嬰,火燒秦王宮,大火連續燒了三個月沒有滅,搜集寶物美女準備回江東,有人勸項羽說關中富饒,可以成王霸之業。
但項羽見秦王宮都已經被毀壞,自己又迫切的想回到江東,於是不聽。
那人又說,都說楚人性情殘暴,果然是這樣。
項羽聽到後,把那個人殺了。
項羽在得到楚懷王的同意後,自立為西楚霸王,封劉邦為漢王,章邯為雍王,司馬欣為塞王,董翳[yì]為翟王,魏王豹為西魏王,申陽為河南王,司馬卬殷王,趙王歇為代王,張耳為常山王,當陽君英佈為九江王,吳芮為衡山王,共敖為臨江王,燕王韓廣為遼東王,臧荼[zāng shū]為燕王,齊王田市為膠東王,田都為齊王,田安為濟北王等十八個諸侯王。
由此,非常明顯的是,在秦朝滅亡後,實力最為強大的項羽,沒有直接登基稱帝,而是選擇了分封諸侯。
而這,不僅為項羽樹立了眾多對手,也成為項羽最終走向滅亡的原因。
那麼,問題來了,秦朝滅亡後,項羽為何不直接稱帝,而是分封諸侯呢?
一
首先,對於項羽來說,之所以沒有稱帝,很可能是因為他本來就沒有稱帝的打算。
《史記·項羽本紀》中記載:『項王見秦宮室皆以燒殘破,又心懷思欲東歸,曰:‘富貴不歸故鄉,如衣繡夜行,誰知之者!』
對此,在筆者看來,對於想要衣錦還鄉的項羽,顯然存在小富即安的思想。
換而言之,相對於成為號令天下的皇帝,項羽似乎更願意回到家鄉,成為割據一方的西楚霸王。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項羽對於皇帝的寶座,不可能一點也沒有想法。
但是,衣錦還鄉的強烈念頭,還是讓項羽放棄了定都關中的打算,而是回到了彭城,也即今江蘇省徐州市一帶。
在此基礎上,如果項羽真的有強烈稱帝的打算,那麼,效仿當年的秦國定都關中,無疑是比較合理的選擇。
就關中來說,南倚秦嶺山脈,渭河從中穿過,物華天寶,人傑地靈。
四面都有天然地形屏障,易守難攻,從戰國時起就有『四塞之國』的說法,所以漢代張良用『金城千裡』來概括關中的優勢勸說劉邦定都關中。
在戰國末期,定都關中的秦國最終一統天下,消滅了山東六國。
而如果項羽也定都關中的話,面對各個諸侯國的優勢將非常明顯,甚至劉邦也不會獲得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機會了。
二
另一方面,在分封制的影響下,項羽最終做出了分封諸侯,而不是登基稱帝的選擇。
分封制,是中國古代歷史上分封諸侯的制度。
商代已開始分封諸侯,稱號有侯和伯。
西周滅商後,周武王姬發便大規模地以封地連同居民分賞王室子弟和功臣,諸侯在其封國內執掌大權,也有服從天子命令、定期朝貢、提供賦稅和力役、維護周王室安全的責任。
就項羽出生的楚國來說,自然也是周王室冊封的諸侯國。
因此,對於始於商朝時期的分封制,已經歷經千年了,這促使分封制的觀念可謂深入人心。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嬴政建立秦朝後。
如何管理邊遠地區成為一個比較棘手的難題,彼時,就有人大臣主張恢復周朝的分封制,也即分封諸侯來鎮守邊境。
不過,李斯等人則建議推行郡縣制。
最終,秦朝推行了郡縣制,這也導致秦朝末年各地起義爆發的時候,郡守、縣令因為沒有執掌兵馬,所以無法迅速平定叛亂,從而讓秦朝末年的起義愈演愈烈。
等到漢高祖劉邦建立西漢後,采取了郡國並行制的過渡策略,也即除了郡縣制之外,西漢也分封了一些封國。
凡此種種,都體現出分封制的根深蒂固。
三
所以,非常明顯的是,對於出自楚國的項羽,在秦朝滅亡後分封諸侯,無疑是非常合理的選擇。
更為關鍵的是,在秦朝滅亡後,山東六國的後人分封復國,這讓諸侯割據的局面提前形成了。
換而言之,即便項羽沒有推行分封制,這些諸侯還是會割據一方。
與其這樣,不如順水推舟,這樣也會讓這些諸侯國感激自己,也能憑借分封制的推行,從而獲得更大的利益。
除此之外,在秦朝滅亡後,項羽並不具備稱帝的絕對實力。
在名義上,項羽還是楚懷王麾下的將領。
在分封諸侯,尤其是自立為西楚霸王的時候,項羽名義上還需要征求楚懷王的同意。
對此,在筆者看來,秦朝滅亡之後,如果真要推舉一個人稱帝的話,那麼楚懷王顯然是更合適的人選。
在秦朝末年,楚國後人的起義非常猛烈,也成為消滅秦朝的主要力量。
所以,秦朝滅亡後,項羽尊熊心為『義帝』,也即使用了帝號,這距離皇帝實際上隻有半步之遙了。
當然,這隻是名義上,對於楚懷王來說,因為缺乏戰功,真要稱帝的話,也是難以服眾的。
不過,對於項羽來說,想要直接稱帝的話,同樣難以服眾的。
更為關鍵的是,不管是楚國內部還是其他諸侯國,項羽都沒有達到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地步。
四
最後,公元前208年,熊心將項羽、呂臣二支軍隊合並一處由自己直接統帥,開始掌統南方的各路反秦義軍。
熊心破格提拔宋義為卿子冠軍,確立自己親信掌握兵權,率項羽、范增、英佈等將北上救趙。
同時,楚懷王熊心還與諸將約定先破秦入咸陽者為王。
但項羽不願北上救趙,更願西行入關。
熊心沒有答應項羽要求。
由此,對於楚國內部來說,項羽存在一定的反對勢力。
而在楚國之外,不管是劉邦,還是韓國、魏國、趙國、齊國等諸侯國後人建立的諸侯國,也並非唯項羽馬首是瞻。
在此基礎上,項羽如果強行稱帝的話,隻會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分封諸侯之後,項羽自立為西楚霸王,自然是比較理智的選擇了。
在分封諸侯之後,劉邦積蓄力量,發起了楚漢之爭。
此戰,項羽在正面戰場屢破劉邦,彭城之戰大敗漢軍。
但是,彭越不斷後方破壞楚軍補給,之後韓信攻占了黃河以北的大片地區,揮師南下。
項羽剛愎自用,猜疑亞父范增,終為劉邦所敗。
公元前202年,項羽退守垓下《今安徽靈璧縣》,在垓下之戰中,項羽突圍烏江《今安徽和縣烏江鎮》,最後項羽霸王別姬,自刎於烏江。
對此,你怎麼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