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讓其亡,必欲讓其狂。
胡惟庸,朱元璋時代的宰相,也是赫赫有名的奸臣。
元朝末年,胡惟庸在和州投靠了朱元璋,被授予元帥府奏差。
不久,升任宣撫使,後又轉任寧國主簿、知縣、通判、湖廣僉事。
洪武元年,胡惟庸晉升為太常少卿。
洪武三年,朱元璋對淮西集團的領袖人物李善長萌生不滿,有了更換丞相的打算。
於是,朱元璋問劉伯溫,誰適合擔任丞相。
劉伯溫摒棄個人恩怨,對李善長予以高度評價,並對朱元璋提出的楊憲、汪廣洋、胡惟庸提出反對意見。
即便反對,朱元璋還是對這三個人加以重用,胡惟庸被任命為中書省參知政事。
沒過多久,汪廣洋因辦事不利,被貶廣東。
胡惟庸便以右丞相的身份,主持了中書省的工作。
朱元璋認可胡惟庸的才能,對他寵信有加。
胡惟庸也十分勤勉,經常以小事迎合朱元璋的意圖,但在背地裡,他又陽奉陰違。
胡惟庸利用自己的優勢地位,公報私仇,甚至處死和罷免某些官員,都是自己做決定而不請示朱元璋。
朝廷內外的大臣向朱元璋上書,胡惟庸都要先睹為快,凡是對自己不利的奏折,就要讓他們『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家看胡惟庸高高在上,敢怒不敢言。
許多心懷不正的小人,為了功名利祿,爭相投奔胡惟庸,請他吃、請他喝、請他玩……
大將軍徐達對胡惟庸的行為深惡痛絕,在朱元璋面前數次揭發胡惟庸的罪行。
朱元璋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隻是忍而未發,但這事被胡惟庸知道了。
於是,胡惟庸便引誘徐達家的門衛福壽,讓他陷害徐達。
結果,福壽沒有上當,反而舉報了胡惟庸。
但是,朱元璋對比並未深究。
禦史中丞劉伯溫曾經說過胡惟庸的壞話,胡惟庸也沒放過他,而是處處與之為敵。
後來,劉伯溫患病,朱元璋派胡惟庸,帶著禦醫前去看望。
不久之後,劉伯溫就去世。
劉伯溫去世後,胡惟庸更加肆無忌憚。
他和太師李善長相互勾結,把自己的侄女,嫁給了李善長的侄兒。
有人對胡惟庸進行彈劾,結果引來滅頂之災。
從此,胡惟庸的勢力更加膨脹。
洪武九年,朝廷將各地的軍政、司法等權力,都集中到中書省。
丞相胡惟庸的權力空前強大,越發忘乎所以,他暗中用黃色的蚊帳,並以金色龍鳳裝飾,這種僭越行為顯然是朱元璋忌諱的。
同時,胡惟庸還會拉攏有過錯的將領為自己所用。
平涼侯費聚奉命在蘇州安撫軍民,因為去過燈紅酒綠的場所而被朱元璋冷落;吉安侯陸仲亨從陜西回到南京,因為擅自使用驛站交通工具而被朱元璋懲罰。
胡惟庸看這兩人對皇帝不滿,就主動串聯他們。
文臣私下插手軍事,離開都是帝王所擔憂之事,朱元璋對此必然不能容忍。
面對胡惟庸的所作所為,朱元璋雖然內心有所防備,但表面上還是維持著對胡惟庸的信任。
這年五月,朱元璋偶然遇見一位基層官吏,通過談話得知,他是因為得罪胡惟庸而被貶到基層。
朱元璋對他十分欣賞,還命他做了欽差。
這隊伍曾經打擊過這位基層官吏的胡惟庸而言,完全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同時也是朱元璋不信任他的一個信號。
洪武十二年六月,朱元璋將周德興、黃彬、陸仲亨三人從外地調回京城。
這三人中,陸仲亨與胡惟庸關系密切,顯然有就近控制之意。
七月,朱元璋又將李文忠調回南京,讓他提督大都督府事,以加強對軍隊的控制。
朱元璋的這些措施,在胡惟庸看來,都是針對他。
這時候又發生一件事,讓朱元璋與胡惟庸的沖突公開化。
胡惟庸的兒子,是個惡少,經常騎著馬在街上橫沖直撞。
結果,有一次撞上一輛馬車,當場斃命。
胡惟庸舐犢情深,難以忍受喪子之痛,竟然要了馬車司機的命。
朱元璋聽說此事後,讓胡惟庸償命。
胡惟庸提出賠償錢財,遭到朱元璋的拒絕。
胡惟庸十分害怕,就到處聯絡門生故吏,準備大幹一場。
他找到了李善長等人,密謀造反,要他們暗中準備,伺機而動。
這年六月,占城國王派遣使者向明朝朝貢。
這種大事,中書省竟然沒有上奏朱元璋。
朱元璋得知後,十分生氣,他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訓斥胡惟庸。
胡惟庸一邊叩頭,一邊推卸責任給禮部。
禮部卻說已經上報中書省,他們沒有責任。
朱元璋看大臣相互推諉,便將胡惟庸和相關人等全部捉拿。
眼看胡惟庸進了監獄,大臣們紛紛揭發其罪行。
這時的胡惟庸才體會到墻倒眾人推,原來和他一夥的禦史中丞塗節,眼看風向不對,為了保全自己,主動向朱元璋揭發胡惟庸的罪行,說劉伯溫就是被他毒殺。
眼看胡惟庸沒有徹底垮臺,塗節擔心被報復,便再爆猛料:說胡惟庸準備謀反。
朱元璋一聽,十分震驚,命大臣連夜審訊胡惟庸。
胡惟庸熬不下去,隻好承認謀反計劃。
洪武十三年正月初六,朱元璋下令將胡惟庸處死,塗節雖然有功,但也難逃一死。
胡惟庸雖死,但受其牽連著達數萬人。
胡惟庸去世後的第五天,朱元璋便發佈一道命令,撤銷中書省,大都督府被分為五軍都督府。
這標志著延續了一千多年的丞相制度被廢除,此後明清兩朝皆不設丞相。
秋媚說:胡惟庸被殺,一點也不冤,他收受財物,飛揚跋扈,結黨營私……任意一條都是朱元璋所不能容忍的。
更關鍵的是,胡惟庸身處宰相之位,權力重大,與皇權有著天生難以調和的矛盾。
朱元璋清除他,是鞏固皇權的必然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