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成東宮皇子伴讀,小夥為求生走上坎坷路。《網路歷史》

黎明時分,晨曦微露。

一陣悠遠厚重的鐘鳴聲從幽深的皇宮內院傳來。

平蕩平砥的白玉石板過道上,文武百官忙而有序走進皇城的魚貫而行,朝籠罩在晨霽中的大明宮步行而去。

  每日辰時朝堂議事,文武百官朝見天子,議決九州天下之事。

文武百官則要提前一個時辰進入東西朝堂候班,準備上朝事宜。

  與太極殿一墻之隔的東宮,卻仍是一片安寧靜謐。

監國太子李賢早已乘車前往大明宮,比群臣更早開始準備早朝。

  東宮內庭苑,是東宮屬官從吏與內侍仆役居住的地方,每日此時早有人活動忙碌。

  內庭苑的一間宅室裡,雕棱細致古案書香,整潔有章一塵染。

  皇宮裡的官員行宅,個中陳設擺置自然不凡。

南海鐵木、西域戎織、川蜀團綿,光是材料都已是價值巨萬,更何況這些家具、地毯、屏風還都是聞名天下的盛品。

懸於墻上的一紙字畫,乃是當朝首屈一指的禦用畫師尉遲藝僧的得意名作:《花子缽曼殊》。

  富貴之氣盈滿鬥室,卻隱約透出一股持重淡雅之風。

隱約見得這間宅室的主人,富而不奢貴而不驕。

  劉冕推開窗戶,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

此時正當四五月間,東宮花圃裡的香韻已然沁入整座宮厥。

此時一股淡淡清香盈繞於鼻息之間,劉冕整個人的精神為之一爽。

  『第三十八天』劉冕自語一句,隨即揚起嘴角微微一笑,朝氣蓬勃的臉龐如同陽光綻放。

  這一天,正是大唐調露二年,公元680年。

『劉冕』來到大唐後迎來了第38個日出。

  劉冕一直感覺有些復雜,不知道該是覺得幸運還是倒黴。

  姓劉,名冕,取字天官。

現年十六歲,擁有顯赫的家世。

大唐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將、當朝宰相劉仁軌,是他的祖父。

  而他自己現在的身份,是東宮郡王伴讀——陪伴太子李賢之子、樂安郡王李光順的讀書郎。

  大唐皇室有此成例。

凡未成年皇子,皆習慣選取年齡相若的大臣子侄作為伴讀。

名為伴讀,實為跟屁小廝。

  但是,大臣們卻趨之若鶩猶恐爭搶不及。

能與皇室搭上關系,無疑對仕途會有大大的好處。

尤其是這東宮伴讀,更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的福份。

為了讓自己唯一的孫子得伴東宮,劉仁軌可謂是費盡了心血賣盡了老臉。

到最後,若不是他在當朝皇後那裡深受信任,恐怕也是難以辦成。

  『當朝皇後!』劉冕輕吟此句,眉頭不免輕輕皺起:她應該可算是史上最彪悍的女人了吧?

  現今,她與皇帝並稱二聖權傾朝野掌握了一切實權。

將來……她或許還會如同歷史上一樣,隆登九鼎成為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女皇帝。

  後世,則會習慣的稱之為……武、則、天!   劉冕對大唐的這段歷史並不是十分的了解,僅僅是電影電視的耳濡目染了解一些皮毛,僅知大體的走向與一些名人的結局。

  但是,僅僅是武則天三字,就讓他時刻如坐針氈充滿危機感。

  原因很簡單。

  武則天最終將稱帝,擋在她面前的障礙將被一一清除。

  包括她的親生兒子們。

  現今的太子李賢,電視裡可是演得比較多了。

他的結局算是比較慘的,劉冕對此記憶猶新。

他非但這太子做不到頭,皇帝更談不上有份,最後還被殘忍的賜死。

  若是個惡棍無賴不學無術之輩,倒也不會勾起世人對李賢太多的憐憫,與對武則天的詬病非議。

可現如今眼前真實的李賢也好,歷史上有記載的李賢也罷,都是一個清正、賢能、儒雅的謙謙君子。

  ‘或許正因為如此,武則天才不得不除之吧……’劉冕無奈的搖頭苦笑。

當初劉仁軌費盡心思讓劉冕來給李光順當伴讀,其用意一目了然。

李光順是李賢長子。

他日若是李賢順利登基,李光順被立為太子的可能性將很大。

自己的孫子能與‘未來太子’伴讀一場,或能結下些許友誼成為心腹……劉氏一門從此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如意算盤打得不可謂不美麗。

  劉冕隻是遺憾,既然要穿越,為何不早來半年。

若能如此,當時自己定然力拒此事,堅決不入東宮,或許將來還能置身事外落得安然。

  但事已至此,‘劉冕’已陪樂安郡王李光順讀了半年的書,這個伴讀的差事非皇命旨準他想推也推不掉。

再拜請劉仁軌去聖上那裡推辭……那不是調戲君王了麼?

  找死也不是這麼找的。

  所以這一個月來,劉冕絞盡腦汁想了一些辦法,看能不能幫助李賢逃脫噩運避免殃及自身。

結果讓他非常的失望。

  因為李賢的面他幾乎都沒怎麼見著。

  李賢現在奉命監國,與一國之君僅一紙之隔,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皇宮裡料理政事,經常黎明即出日落方回。

劉冕不過一個微末臣屬或者說根本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下人,如何敢在那種時候去求見?

  更何況,李賢對劉冕本身也很不感冒。

原因無非是因為劉仁軌是武氏心腹近臣。

這個中的緣由蹊蹺可就深了去了。

說穿了,李賢並不樂意自己的兒子攤上劉冕這樣一個伴讀,巴不得將他轟出東宮。

自己就算是僥幸見了他的面、搬出若幹說辭,李賢又會聽嗎?

  『難!』劉冕自嘆一聲,轉身回屋吹滅了燃著的青燈。

  這一個月來,劉冕每日黎明即起,保持著以往在特警警隊裡的作風習慣。

古人聞雞起舞,劉冕過之而無不及。

因為他知道,自己對眼下的環境實在太過陌生。

想要生存下來,就要盡快的適應這個環境。

學習,是唯一的途徑。

  所以,他的房中最多的就是典籍書櫝,一有時間便如饑似渴的鉆研品讀。

從經史子籍到國家法諭,從時事政令到風土民俗,數不勝數。

他隻嘆自己的時間為何如何有限,仿佛就像是一隻螞蟻落在了知識的汪洋大海之中。

  天色漸明,內庭苑裡已是忙活得熱火朝天。

丫鬟、宦官和仆役們開始張羅一天的雜繁瑣事。

  劉冕換上一套爽利的胡服,走出房間朝東宮校場走去。

  每天的這個時候,若無重大禮儀或是太子遠行出宮,東宮六率的軍士們都會在校場之上操練一番。

劉冕也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前去湊個熱鬧,活動活動筋骨。

  今日練習騎射之術,劉冕頗感興趣。

從21世紀來到大唐這個冷兵器時代,劉冕迅速的轉變了自己觀念。

他知道自己的不是無所不能的造物主,哪怕他對槍械已經了如指掌,也是無法在大唐造出飛機大炮改變一個時代的。

既然無法改變,就要去主動適應。

他身上奔流著鐵骨男兒的熱血,那一片冰冷的刀槍劍戟,對他有著魔力般的吸引。

  馬蹄疾揚,卷起塵土喧囂。

晨風吹鼓,旌旗裊裊獵張。

東宮六率的軍士們騎著駿馬在校場之上來回飛奔,手綽良弓射向靶垛。

  鬥氣昂揚凜凜威風。

  『我喜歡這種味道』劉冕的臉上露出微笑,『若能投身軍旅打拼一場,倒也不失男兒爽快。

總好過窩在這東宮裡命如犬類,整日面對爾虞我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