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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西域城郭諸國皆服於漢,唯焉耆王元孟未降。
班勇奏請攻之。
於是遣敦煌太守張朗將河西四郡兵三千人配勇,因發諸國兵四萬餘人分為兩道擊之。
勇從南道,朗從北道,約期俱至焉耆。
而朗先有罪,欲徼功自贖,遂先期至爵離關,遣司馬將兵前戰,獲首虜二千餘人,元孟懼誅,逆遣使乞降。
張朗徑入焉耆,受降而還。
朗得免誅,勇以後期征,下獄,免。
【譯文】
西域諸城邦國家皆臣服於漢朝,唯有焉耆王元孟沒有投降。
班勇奏請攻打焉耆。
於是朝廷派敦煌太守張朗率領河西四郡兵三千人配合班勇。
班勇征發諸國兵四萬餘人,分兵兩路出擊。
班勇走南道,張朗走北道。
張朗有罪在身,想要將功贖罪,於是先期抵達爵離關,派帳下司馬將兵前戰,斬首俘虜兩千餘人。
元孟懼誅,遣使乞降。
張朗直接進入焉耆城,受降而還。
張朗得以免誅。
班勇則因為在約定日期之後才抵達,被召回,下獄免職。
【學以致用】
胡三省對這一段有個評述:
胡三省說:夏朝的時候,就有法律,約定會師日期,早於約定日期抵達的殺無赦,晚於約定日期抵達的也殺無赦。
張朗提前抵達以邀功,應該誅殺。
漢朝用刑,不審查實際情況,班勇被免之後,西域之事,就大勢已去了。
有幾個點值得思考:
01,這可能不是表面上的,漢朝用刑,不審查實際情況的問題,其背後可能是班勇敵對勢力的作用
這次戰役,本身就是班勇為主,張郎為配合,不管誰打贏,對老板來講,只要能把事情搞定,自己這邊又沒有什麼損失,那就可以獎勵嘛,隻不過是有大有小而已,何必把班勇下獄,並且免職
這是一個獎罰機制不明的現象
02,上層領導看不到特殊人才的特殊作用
班勇的父親班超,從公元73年為東漢朝廷收回西域,到公元107年班超的離開,一共鎮守了35年,這35年來,這片地域,都是東漢的勢力范圍
班超一離開,任尚上位,西域大亂,東漢又喪失了西域,現在又有班勇在平定西域之亂,但是因為一場勝利的戰爭,最後,把這樣的人才給下獄免職了
而這個過程中,任尚丟了西域不但沒有什麼責任,後面反而不斷升官,隻因為他與鄧《鄧太後》氏家族是一邊的,後面也隻是因為得罪了鄧騭而被腰斬
如果沒有班超一家子,西域不僅不可能是漢朝的,還有可能像班勇之前所講的,成為匈奴進攻漢朝的前沿陣地
這是識人用人不明
這可能是因為他們骨子裡沒有把自己放在國家層面《公司全局的高度》來看待問題,隻計算個人的一畝三分地
從漢安帝劉祜,再到如今的漢順帝劉保,都是極度小心謹慎才走上這個位置的,這個陰影估計占據了一大塊心智,所以沒那麼多精力,智慧放在其它地方
03,再往高一個層面看,缺失了長遠目標
劉邦建立天下的時候,是農民出身,所以,一旦確定好了,天下基本穩定了,先修養生息再說,所以,面對匈奴冒頓單於的時候,用和親的方式來處理
那麼漢武帝可不是農民出身,又有他爺爺,他老爸打下的物質基礎,因為有了『向往西域』的目標出現,於是有了開辟河西走廊的戰略目標,並且不斷北擊匈奴,以此維護這條黃金通道
這就是目標《或者說企業願景》對國家,對公司的重要性
就跟當年秦國第一任王《秦惠文王》確定的『東出』目標一樣,後面的人,就為了做個目標矢志不渝
到了東漢光武帝的時候,他們把這種目標好像給忘記了,
全國好像都沒有一個上下一致的目標
不像我們現在,我們有復興夢,兩個一百年目標,已經走過了第一個,還有碳中和,碳達標等等,這些長期,中期,短期的目標拉扯著全國人上下一心
東漢給人的感覺沒有這個向心力了
因此,他們忘記了西域這塊大地對漢朝的重要意義
如果有這個統一的意志,一個長遠而偉大的雄偉目標,估計很有可能就會把正片西域化為內政,而不是藩屬國
嬴政不也是在這種意志力紐帶當中誕生的嘛
也許漢朝裡面也會有個像嬴政這樣的領導者誕生,
但是,要有個條件, 這個條件就是
這個國家有個宏達的願景,長遠的目標,並且把這個目標的完成植入到大臣,甚至全國人的心中。
這樣,即使出現了不靠譜的領導者,這些幹部們也會反過來找到承接這種意志力的人,並且輔佐他完成這個目標。
所以,當這家企業沒有這個高度,沒有這個目標,因此看不到西域對自己的重要性,
看不到這個重要性,當然就不在乎能搞定這片區域的人才
因此,這個事情的本質,還是上面領導人『不明』的表現
這對於我們經營企業來講,要重視這個問題,
使命,願景,價值觀….看似很虛無縹緲,但其實並不是的,它在最開始的時候是透明的一條暗線, 但是,當你有一天把團隊做到50人以上,並且向更高一層樓發展的時候,你會感覺到, 這條看不見的虛線,開始變得有『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