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浙江省杭州市棲霞嶺南麓,西湖的西北角,坐落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嶽王廟。
嶽王廟始建於南宋嘉定十四年,但如今我們所見的嶽王廟是康熙五十四年重新修建過的。
嶽飛是當之無愧的民族英雄,這位南宋抗金名將麾下的嶽家軍所向披靡。
比如公元1136年的北伐,嶽飛率領嶽家軍在三個月內,攻克虢略、欒川、商洛、福昌等十多座城。
公元1139年,嶽飛再次率嶽家軍接連攻下蔡州、潁昌、陳州、洛陽等重鎮,用時僅僅兩個月。
經嶽飛扶持的河北義軍亦先後拿下衛州、趙州等多地。
襄陽之戰,守城悲歌
攻城拔寨對嶽飛和嶽家軍而言,似乎皆可手到擒來,但這離不開嶽飛一枝獨秀的統帥能力以及嶽家軍的優秀。
事實上,古代的攻城戰役十分艱難,是一個極其慘烈的過程。
公元1267年九月,忽必烈命元帥阿術、劉整率軍進圍襄陽及樊城,蒙古大軍分水陸兩師兵臨襄樊城下。
襄樊軍民無懼於氣勢洶洶的蒙古大軍,一次次擊退蒙軍的進攻。
襄樊兩城城高河深,外有峻嶺作天然屏障,頑強抵抗的兩城軍民互相支援,在戰力貧弱的情況下苦苦支撐。
公元1272年,張順和張貴率領3000勇士奔赴千裡入援襄樊。
義軍舫隊為襄樊送去槍炮、弓弩、食鹽、佈匹等物資,張順與元軍戰鬥至死,其弟張貴隨後也在戰力懸殊的戰鬥中重傷被俘從容就義,3000勇士最終也都全軍覆沒。
義軍視死如歸的壯舉,未能改變襄樊的結局。
公元1273年,淪為孤城襄陽再難支撐,孤絕無援的守將呂文煥力竭,不願百姓慘遭屠戮的他選擇降元,可歌可泣的襄樊保衛戰就此落幕。
襄陽之戰是一場決定生死存亡的重要戰役,蒙軍屢次斬斷南宋的增援,孤立無援的襄樊軍民仍然頑強支撐了六年之久,雙方在此戰中傷亡慘重。
攻城手段多樣,盡顯古人智慧
冷兵器時代,沒有遠程重火力支持的情況下,攻城是乏力的仰攻,無異於短兵相接的慘烈。
那麼,古代攻城的主要方法有哪些呢?
如今的影視作品當中,很多時候是攻城士兵踩著簡單的加長型竹梯,冒死攀登高聳的城墻,或是成功登城,或是被石頭、弓箭擊落。
倘若以此理解攻城所用的『雲梯』,真是小覷古人的智慧。
雲梯是常見的攻城工具之一,據說其發明者正是魯班。
最早的雲梯頂部帶有抓鉤,可牢牢抓扣城墻,當作為大型軍工器材的雲梯斜抵住城墻時,自身重量及下沉的重心難以撼動。
守城士兵無法推倒雲梯的原因,還在於雲梯堅實的車型底座,以及被稱為『木幔』的巨形盾牌,木幔就是用來抵擋守城士兵的弓箭和落石。
守城方有落石,攻城方也有投石車,這是古代具有遠程打擊能力的『炮彈』,戰國時期被大量應用,到宋朝發展至頂峰。
據載,宋朝的投石車射程最遠達500米。
襄樊保衛戰中,宋軍利用地形優勢屢屢阻擋蒙古軍的猛攻,久攻樊城不下的蒙古軍找來阿拉伯的兵器工匠,擴大投石器的射程,並提高命中率,這才得以攻下樊城。
古代攻城的方法很多,除了大型的雲梯和投石車之外,還有攻城槌。
攻城槌多為木制,粗大原木的前後端以金屬加固,結合自身重量及加速度沖擊撞破城墻或城門。
倘若城堅難克,就要如白起那般轉換攻城思路。
公元前279年,白起受命進攻楚國,秦軍直逼楚國腹地,但楚國的故都鄢城有重兵駐防,楚軍依托地形堅守不退。
白起命人在鄢水下遊築沙包引水入城,淹死鄢城內十餘萬軍民。
數日後鄢城城破,失去屏障的郢都亦隨之失陷,曾經強大如楚國也隻能淪為魚肉。
挖地道,同樣是攻城方的其中一項選擇。
要麼是攻城方的士兵潛入城中,與城外大軍裡應外合瓦解守城方,要麼就是在城墻腳挖地道並放火燒毀頂梁柱,讓城樓失去支撐而坍塌。
公元199年春,袁紹為了攻下公孫瓚駐守的易京,派兵向易京城內挖地道,一直挖到城樓下,然後放火燒塌了城樓,遂令易京城破,公孫瓚自殺身亡,袁紹因此一度傲視北方群雄。
火攻城門,代價沉重
中國古代建築多是磚木結構,火攻不失為一種不錯的選擇。
城墻是磚石壘成的,城門卻是木制的,為何袁紹要先挖地道進去再放火,而不是直接放火燒毀城門?
古代的城門看似隻是一道簡單木門。
實際上古人修建城門時,選取的木材是上百年甚至千年的『木中之王』鐵樺木或棗木,這兩種木材質堅硬,耐火性極強,不易燃燒。
城門亦是一道重要的防盾,工匠在打磨雕刻城門的時候,會在木材上刷一層油漆,並安裝銅釘、銅條予以加固。
火勢沒有達到足夠強度的話,根本無法穿透城門。
城池外一般都護城河阻擋,即便攻城方能順利運來更多燃料加強火勢,守城士兵亦能就近取水滅火。
元朝末年擴建的蘇州城門內,專門設有灌水口,就是為了應對敵方火燒城門。
火燒城門看似是最為簡易的攻城方式,其實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
畢竟攻城士兵累死累活燒城門時,守城士兵不會坐以待斃,他們的弓箭與落石,足以讓攻城方死傷無數。
自外部攻城會給一個軍隊帶來非常大的危險,除了可能在攻城時嚴重損耗兵力,稍有不慎可能就自投羅網。
朱元璋親自督建的南京城內就有一座規模宏大的甕城,不無請君入甕之意。
在古代的防禦工事裡,內城與外城結合是常見的防禦手段。
即便攻城方歷盡艱辛攻破外城門,裡面還有更加堅固的內城門阻擋進攻,內城門的兵力往往遠超外城門。
攻城方突破外城門進入甕城內,極有可能陷入守城方的兩面夾擊,頓成甕中之鱉,此乃兵家大忌,所以這城門是不能燒,也不敢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