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齊雲軻
田戎,西漢末年生於豫州汝南郡西平縣《今河南省駐馬店市西平縣》,在兩漢之際割據一方,是那個亂世中的一個較有實力和影響的軍閥。
他在那個特定時期,用自己充滿傳奇色彩的一生,為發黃的史卷添上了詭異的一筆。
一、亂世發跡
王莽篡漢建立新朝後,由於盲目推行的改革脫離實際,使本已動蕩不安的天下局勢更加岌岌可危,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激起了赤眉、綠林等農民起義,兵荒馬亂、民不聊生。
田戎從天下亂局中看到了機遇,與同鄉陳義來到南郡夷陵《今湖北宜昌》一帶,召集當地人起來反抗王莽的暴虐統治。
當王莽派軍與農民軍血戰之時,公元23年《王莽地黃四年,劉玄更始元年》,田戎領軍攻占了夷陵城,作為自己的根據地,然後向四周郡縣派兵攻打,擴大自己的地盤,在這些地方任命官吏、收取賦稅,實行有效統治。
為了名正言順地發展勢力,田戎自稱掃地大將軍,陳義為黎丘大將軍,軍隊很快發展到數萬人。
正當田戎一心要在夷陵這個獨立王國做土皇帝時,出身於西漢皇族的劉秀已逐漸擊敗各方軍事勢力,並於公元25年稱帝,定都洛陽,建立了東漢王朝。
建武三年《27年》,東漢大將岑彭等人奉命率軍南征,矛頭指向割據在南郡一帶的秦豐、田戎等人。
漢軍先打割據黎丘《今湖北襄樊》的秦豐,被秦豐與部下蔡宏率軍擊敗,阻擋在鄧縣數月不前。
劉秀見此,切責岑彭貽誤軍機。
岑彭後來采取聲東擊西的計策:揚言進攻山都,故意放縱俘虜逃回去給秦豐報信,秦豐中計將大軍佈防於西線,漢軍卻暗地裡從川谷間伐木開道,進攻黎丘,等秦豐緩過來勁,回師黎丘時又被漢軍所敗。
隨後,漢軍包圍了黎丘。
秦豐隻好向田戎求援。
二、被大舅子出賣
見漢軍來勢洶洶,田戎怕了,雖答應派軍救援秦豐,但心裡想投降漢軍。
可他的大舅子辛臣不同意投降漢軍,認為:『現在四方豪傑並起,洛陽不過巴掌大一塊地方,將來天下不定是誰家的呢。
用不著怕劉秀,不如按兵不動,靜觀天下局勢的變化』
對此,田戎不同意:『連秦豐都被漢軍所敗,何況是我呢?
既然不是漢軍對手,那就投降』
田戎決定不戰而降漢軍,是為了爭取最大程度保護自己的既得利益。
建武四年《28年》春,他讓辛臣等人留守夷陵,自己親自去找岑彭洽談投降事宜。
可是,令人萬萬想不到的是,田戎前腳剛走,他的大舅子辛臣後腳就盜取了他的珍寶和駿馬,抄近路搶在他前面投降了岑彭。
尤其讓人可笑的是,辛臣還在岑彭面前信誓旦旦地要為漢軍去招降自己的妹夫田戎,且派人為其送去了招降書信。
還在準備向岑彭投降的田戎在路上收到了書信:『岑將軍已奏我封萬戶侯,虛心相待,願急來,無拘前圖』隨後,夷陵那邊傳來了辛臣的不齒行為,令田戎大怒,一時拿不定主意該不該投降漢軍,於是占卜,結果不吉利,『遂止不降』。
他反過來與秦豐聯合抗擊漢軍,並被秦豐招為女婿。
岑彭見田戎與秦豐聯軍,於是出兵迎戰田戎,大戰數月才將其擊敗,收降其大將伍公,田戎被迫撤回夷陵固守。
不久,劉秀改讓朱祐率軍圍困秦豐,岑彭、傅俊專門對付田戎。
建武五年《29》初,田戎在外無援兵、內乏物資的艱難情況下,知道夷陵城守不下去了,準備逃跑。
不久,漢軍發動了更大的攻勢,夷陵城毫無懸念地被攻破,田戎逃向秭歸,漢軍在其身後馬不停蹄地追擊,最終俘虜了田戎的妻子和部屬數萬人,而田戎僅率數十騎兵向西去了蜀地,投降了已經稱帝的公孫述,被封為翼江王。
秦豐見此,知道再不會有人來救自己了,於是開門投降漢軍,被送到京師洛陽後處死。
三、兵敗被殺
田戎雖被公孫述封王賜爵,卻並不被信任,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總想著有朝一日能回到夷陵重建自己的獨立王國,不再仰人鼻息。
建武九年《公元33年》,公孫述以田戎、任滿、程泛等人出江關,攻擊巫縣《今四川巫山北》、夷陵一帶的漢軍,漢軍被擊敗,巫縣、夷道、夷陵等地被田戎等人占領。
隨後,田戎率巴蜀大軍占據了荊門、虎牙兩山《今湖北宜昌東南隔江相望之二山》一線,聲動荊楚一帶。
東漢光武帝劉秀聞訊大驚,以岑彭為主將,令其全力死守江陵、津鄉一線,不得讓巴蜀軍北上。
田戎繼續發兵攻擊,卻屢戰屢敗,無法前進一步,隻好駐守南郡荊門山、虎牙山,與漢軍對峙。
為防止漢軍進攻,田戎在江上架設浮橋,暢通南北,在江水兩岸建立關樓,設立贊柱斷絕水道,防止漢軍艦隊溯江西上。
他又將巴蜀軍隊的營寨跨山夾江而建,斷絕陸路,使漢軍多次來攻,卻無法取勝。
建武十一年《35年》,國內形勢有了新的變化。
與公孫述互為犄角、結為聯盟的隴西隗氏割據勢力已被漢軍消滅,掃滅公孫述勢力已成為東漢王朝統一全國戰爭的尾聲。
征南大將軍岑彭在經過充分準備後,於這年三月下令漢軍全線出擊,向巴蜀軍隊發起了反攻。
漢軍趁風勢縱火,田戎苦心經營兩年的數十裡長江防線被漢軍一舉擊破,巴蜀軍隊被燒死、溺死、殺死數千人,敗軍四散而逃,潰不成軍。
漢軍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攻占江關,任滿被殺、程泛被擒,田戎率殘軍逃跑。
作為驚弓之鳥,田戎率軍一口氣跑了五百多裡,到了江州《在今重慶嘉陵江北岸》才停下腳步喘口氣。
不久,漢軍殺到江州。
岑彭認為江州地勢險要,城高池深,田戎又兵精糧足,很難攻取,就讓馮駿留下圍城,自己揮軍殺向成都。
田戎困守江州一年多,援兵沒有,逃跑無望,糧食漸絕,捱至次年《公元36年》七月,漢軍破城,他被殺。
【作者簡介】齊雲軻,男,教育工作者。
近年來,陸續在各級媒體發表作品近100萬字。
系河南省作協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