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之戰,血濺皋蘭山,霍去病萬人陣亡七千,危險不?《網路歷史》

霍去病第一次河西走廊之戰,從滅亡遫濮部到掃蕩了且末、當闐、屠各三個部落,再到擊敗渾邪王,十九歲的驃騎將軍霍去病,風卷殘雲,隻用了六天時間。

六日破五國,胡塵千裡驚。

攻破渾邪王城後,戰爭並未結束。

漢軍喝令城內的老弱婦孺,把上千人的屍體和死馬堆積到城外,壘成個小丘,放一把大火燒了。

接著把老弱婦孺趕回城內,緊閉城門,一副占城為王的姿態。

渾邪王臉色陰鬱,令快馬前往各部搬救兵,打算就把這近萬漢軍圍殲在王城。

誰料兩日後的清晨卯時,漢軍卻忽然城門大開,用擄獲的戰馬補充戰損,大搖大擺一路向東。

漢軍並不是原路返回,而是繞道龍首山北麓,目標是休屠王城。

休屠王城三岔城建在石羊河《狐奴河》上,位於今武威四壩鎮三岔村,地處武威—民勤綠洲中心,水草豐美,西聯弱水,東接河套,北抵休屠澤,南達祁連山脈。

圖-四壩鎮附近的石羊河,水土肥美

匈奴人不善築城,三岔城乃月氏人所建。

三岔城南北長400米,東西長200米,高約3米多,有裡外兩重。

休屠王收到渾邪王城被端的消息,正在幸災樂禍,若霍去病重擊渾邪部,日後整個河西走廊都是自己的。

初春是遊牧民族最忙碌的時候,休屠王雖然派人號令諸部準備迎敵,但也沒要求各部落立即集結。

當休屠王得知漢軍已接近王城,站在城上甚至能看到遠處飛起的塵土。

隨著轟隆隆悶雷般的聲音越來越近,休屠王自知守不住這座年久失修的月氏古城,又有渾邪王的前車之鑒,於是當機立斷,立即率眾出城避禍。

  慌亂中,休屠王忘了帶走匈奴祭天金人,這可怎麼向伊稚斜單於交代?

漢軍隻用了十多天時間,在河西走廊奔襲一個來回,殺敵數千,自身減員隻有三百多,得益於每戰都以絕對優勢兵力和武器壓制對手。

霍去病軍休整一日,九千餘人,忽然折返往西,沿著焉支山-龍首山南麓,再次經過折蘭、盧侯二部的領地,目標渾邪王城。

渾邪王這次撤得幹幹凈凈,號令各部立即集結,並準備圍殲霍去病軍,救出渾邪王子蘇。

漢軍過王城不入,持續追擊渾邪部,在合黎山南麓,渾邪集結大軍恭候。

原來渾邪騎哨發現,霍去病軍每人配備三到四個箭囊,每個裝箭二十支,如今大多箭囊已空,普遍隻剩幾支箭。

騎哨多次試圖騷擾,漢軍射過來的弩箭,都是用過多次的鈍箭。

既然漢軍遠程攻擊威脅不大了,渾邪部也就不再撤退,打算就在合黎山南麓,和霍去病做個了斷。

合黎山位於河西走廊中部,如果霍去病兵敗,肯定就是全軍覆沒的局面。

不過霍去病軍出休屠王城時,所有人都用羊皮包好四十支嶄新的利箭,放在隨身的包裹,目的就是怕渾邪逃的太遠。

兵不厭詐,戰國時孫臏讓龐涓數灶臺,這種虛虛實實的數字遊戲,中原人至少不比遊牧民族弱。

  同一時間,折蘭部和盧侯部各率千餘兵力,近三千騎兵,隔二十多裡跟隨漢軍。

一旦渾邪王率主力與霍去病軍開戰,這兩部人馬正好在漢軍背後突襲。

折蘭王勒住馬韁,對麾下一名騎哨首領道:『多派幾個人,到南面山上,側後方,仔細察看』騎哨首領應聲而去,另一個當戶滿腹疑問道:『大王,幾裡內肯定沒有伏兵』

折蘭王深呼吸一次,這才肯定道:『我好像聞到戰馬的氣味,從側後方山上來的』

忽然,幾裡外的石坡上,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了漆黑的夜色,把恐懼和吃驚分毫不差地塞進每個騎兵的心裡。

親兵們雖不相信漢軍能隱藏得如此悄無聲息,但還是下意識地箭上弦,狼牙棒在手,迅速把折蘭王圍在了中間。

  原來校尉仆多率一千騎離開漢軍大隊,在一名匈奴降卒的指引下,向南深入數十裡,隱藏在一處山谷中,隻派十幾個騎哨打探折蘭部和盧侯部的行蹤。

待二部人馬過去,仆多這才率軍出發,在十幾裡遠側後方的山坡上跟隨。

  回到霍去病這邊,合黎山下,漢軍的視野裡,渾邪的主力大軍終於出現了,旋風般沖出的騎兵,轉眼便鋪天蓋地。

自渾邪部以下,稽沮、介和、因淳、樓剸、符離、呼於屠、單桓、酋塗、小月氏等,叫得出名號的部落幾乎全都來了,近兩萬騎,軍容鼎盛。

敵軍的馬蹄聲先是隱約可聞,漸漸的越來越密集,震耳欲聾,地面也劇烈地震動起來,如同山洪爆發,死神帶著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心神俱裂。

  

霍去病鎮定自若,臉上甚至於出現洋洋得意的笑容。

漢軍扔掉一切多餘的輜重,從羊皮包裹中取出嶄新的箭矢,就連戰馬都高昂著頭,豎起雙耳,隨時準備投入你死我亡戰鬥。

  渾邪王在各部首領翹首以盼的目光中中,舉起了馬鞭,牛角號聲立即響徹原野。

各部落燃起鬥志,似乎此前的不利,在這一瞬間都化作了雲煙,蕩然無存。

  渾邪騎兵開始推進,大戰一觸即發。

射程之內,渾邪人開始上箭,漢軍強弩射出的箭矢卻漫天而來,立刻有上百騎兵摔倒在地。

漢軍的箭矢似乎無窮無盡,絕非每人隻有幾支鈍箭。

此刻渾邪人也顧不得那麼多,一條心往前沖。

兩軍接觸那一剎那,數十名漢軍騎兵在對方強悍的沖擊下跌落馬背,這和此前一邊倒的戰鬥截然不同。

渾邪軍在撤退的過程中,趕制了一種獸皮繩索,綁在狼牙棒細的那頭,揮動過來不僅攻擊距離比漢軍的長兵器還遠,砸在鎧甲上發出沉悶的『鏗鏘』聲,那是肋骨折斷的聲音。

望著己方騎兵被轟下戰馬或擊飛,耳邊傳來無數淒慘的叫聲,霍去病以裂石穿雲之聲下令:『變陣!』

  漢軍變為魚麗陣,放渾邪騎兵入陣,十騎為一組,互相保護,也緩解前排騎兵的壓力,躲過敵人最強的一波攻擊。

渾邪軍殺入漢軍陣內,三五成群,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著漢軍揮舞狼牙棒。

漢軍毫不示弱,長兵器迎敵而上,雙方絞殺在了一起。

戰馬紛紛倒下,長劍對狼牙棒,不死不休。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八千渾邪騎兵,折損三千餘,逃回來四千多人,戰馬盡失。

霍去病軍八千餘人,折損兩千餘,還有約六千,漢軍還是勝在裝備,一身盔甲在近身肉搏中等於多了好幾條命。

渾邪人戰馬富餘,逃回來的人跨上戰馬,兵力仍有一萬五六千騎。

渾邪王還想再度沖擊,其他部落卻不願意了。

部落王都在考慮部族的生存問題,草原部落一旦大幅損失騎兵,輕則失去草場勢力范圍萎縮,重則成為其他部落的附庸甚至消亡。

   戰鬥還未結束,渾邪王當然不死心,說服各部落王,等霍去病派援軍增援後方,或者折蘭部和盧侯部擊敗堵住後路的漢軍再來包圍霍去病軍,那各部肯定不會放過眼前這支漢軍。

折蘭部和盧侯部各有約一千餘騎,總兵力接近三千騎,堵住後路的漢軍仆多部卻隻有一千騎,兵力相差懸殊,渾邪王這才寄予厚望,希望反轉戰果。

折蘭部和盧侯部原本計劃殲滅仆多部,再反身堵住漢軍主力。

但二王有豺狐之心,派一百騎兵試著攻擊,對方稀稀落落射來的箭矢果然都是鈍箭。

等到第二輪測試,漢軍甚至連短箭都射了過來。

折蘭王和盧侯王各派一百人前沖,這回對方連箭矢都沒有了,反而又幾人跌落馬下。

雙方一接觸,匈奴綁著獸皮繩索的狼牙棒大發神威,擊倒數十人馬,然後就是混戰。

不過漢軍還是勝在一身盔甲,近身搏鬥的優勢明顯。

二王再不猶豫,立即下令全面進攻,光是近三千狼牙棒揮打過去,就夠漢軍好受的。

仆多親自吹響牛角號,他將一千騎兵分成兩部分,外圍是五百騎兵,裡面的騎兵坐在地上,用一千張強弩連續施射。

這一輪狂暴箭雨,至少射殺四五百匈奴騎兵,不過他們並沒有朝一個方向沖,而是分別從左右沖擊,這才躲過了更大的殺戮。

兩軍終於短兵相接,戰場上喊殺聲驚天動地,到處都是捉對廝殺的士兵。

馬上的騎兵往來飛奔,不時有人跌落馬背,手執兵器的戰士三五成群,舍身搏鬥。

折蘭王和盧侯王知道在箭矢數的問題上被漢軍耍了,白白葬送數百條人命, 戰鬥欲不可遏制地噴發了,各自狂喊:『給我殺!』

仆多望著身邊的士兵被敵人扯掉頭盔割喉,聽著耳邊無數淒慘的叫聲,憤怒就像飛濺的鮮血噴湧而出,他揮舞著長刀,聲嘶力竭地叫喊著。

當渾邪與漢軍主力暫時脫離戰場時,折蘭部和盧侯部與仆多軍仍在鏖戰,雙方各自至少損失了一半人馬,再打下去似乎要同歸於盡。

二王萌生退意,此刻他們仍有數十匹戰馬,仆多軍的戰馬卻幾乎全部倒在血泊中。

二王只要從兩側抽離戰場,其他失去戰馬的幸存者也都能跟隨逃離。

仆多的長劍早不知去向,他奪過一把斧頭,砍掉眼前一個敵人半個腦袋,便力竭仰面躺在一匹死去的戰馬腹上,大口喘氣。

此時霍去病派出一支百人騎兵,向後方戰場殺了過來,二王怎敢戀戰,策騎便逃,餘者一時不知有多少漢軍殺來,亂了陣法,四散而逃。

片刻之後,仆多翻身坐起,奪了一匹援軍的戰馬,親自率隊追擊,此戰他身邊大部分親兵陣亡,點燃了他的復仇怒火。

其他漢軍凡是能動的,都提劍跟隨追擊二王。

折蘭王和盧侯王人困馬乏,數十騎人困馬乏,沒跑多遠就被追上。

折蘭王身中數箭掉落馬背而亡,盧侯王負傷下馬本欲投降,仆多卻根本不想留活口,刷地一刀結果其性命。

激戰合黎山,斷甲濺腥血。

折蘭帶箭亡,盧侯連陣沒。

這個局部漢軍慘勝,殺掉折蘭王和盧侯王,斬首千餘人,陣亡七百多。

不遠處的山坡上,一人一騎分別伏在草叢裡,看到戰鬥接近尾聲,立即爬起來,策騎往回奔,正是休屠王的騎哨。

戰到此時,渾邪王隻好指揮各部脫離戰場,並繼續召集援軍,與漢軍保持二十幾裡距離,仍不死心。

霍去病軍徐徐向東撤兵,此時兵力仍有約六千,但戰騎不足千,幾乎是一群步兵,箭簇也所剩無幾。

若不是身上有保命的盔甲,渾邪部絕對可以借助騎兵的沖擊力,將漢軍圍殲。

失去騎兵的機動力,霍去病軍用了五天才抵達折蘭部和盧侯部所在的焉支山南麓,這裡的草場上連隻羊的影子都沒有。

二王戰死後,部族如驚弓之鳥,遠遠躲著。

好消息是,渾邪王率部追至此處,竟垂涎折蘭和盧侯的領地,隻派小股人馬佯裝追擊,自己卻率大軍控制二部廣大牧場,兼並其族眾。

草原上就是這樣,部落一旦兵敗失去保護族眾的能力,便隻能融入其他更強大的部落。

渾邪王連王子蘇都不救了,絕非單純的放棄,而是將霍去病軍這個大麻煩丟給休屠部。

休屠王如果連一支漢軍殘兵都不敢打,而且對方還奪了他的祭天金人。

那他在河西走廊恐怕難以服眾,麾下部落敢於反抗者恐怕會層出不窮。

何況漢軍從隴西攻擊河西走廊,休屠王的勢力范圍是首當其沖會遭受攻擊的,反而是渾邪王可以隔岸觀火。

休屠王集結的騎兵越來越多,從四個方向遠遠圍著霍去病軍,但也不敢貿然進攻。

霍去病軍糧草用盡,行軍速度越來越慢,用了十一天才到達遫濮部所在。

休屠王猶豫片刻,並沒有停下來收編遫濮部的族眾,而是率眾繼續尾隨漢軍。

草原上狩獵,秘訣之一是耐心,往往傷到大型獵物後,便在後面不斷追趕,直到獵物力竭,反抗力大打折扣,這才痛下殺手。

霍去病軍又用了三天,才從古浪水翻山越嶺抵達莊浪水,沿河而下便能抵達黃河。

現在漢軍後面有近兩萬騎兵追擊,前面也有上千騎虎視眈眈,隨時可能會前後夾擊。

更糟糕的是,漢軍派出的騎哨,全部被截殺,黃河對岸的李息收不到霍去病的任何消息。

休屠王派騎哨去聯絡河湟谷地的羌人,希望能聯手滅掉這支漢軍。

然而平日與休屠結盟的羌人,此刻卻不願介入。

站在羌人的角度看,他們不認為匈奴和漢朝任何一方有能力進軍高原山地,若漢軍與匈奴在河西走廊打起來,以後羌人東進牧馬,也無需看休屠王的臉色,這不是壞事。

休屠王率軍窮追不舍,不斷消耗漢軍的箭矢和體能,眼看漢軍箭盡糧絕,疲憊不堪,匈奴人正咬牙切齒,力求圍而殲之。

霍去病軍饑腸轆轆,在狹長的河谷行軍,前後是騎兵,中間是步兵,四天後抵達金城對岸。

對箭矢用盡且饑寒交迫的漢軍來說,這是一段逃離鬼門關的漫漫長路。

看到河上的浮橋仍在,漢軍將士燃起希望。

按理說休屠前鋒軍應該毀掉浮橋,將漢軍消滅在金城對岸,完成這場狩獵的最後一擊。

然而匈奴的騎哨渡過黃河後,發現漢軍李息部隻有約三百騎,正組織上萬民夫,拖著輜重往南方的皋蘭山逃亡。

金城還沒修好,城墻到處是缺口,自然無法據城而守。

騎哨首領懷疑漢軍有詐,便派人深入金城南方的皋蘭山,方圓數十裡快速偵查。

結果騎哨全部安全返回,並未發現其他漢軍的蹤跡。

休屠王的胃口膨脹了,他要抓那一萬多民夫回去,男的當奴隸,女的為部落添人口。

漢軍服勞役的民夫,男女都有,有的是因犯罪一家都被連坐。

但男的普遍不會騎馬,也未經軍事訓練,在軍隊面前,就跟羊和牧羊犬的關系差不多。

休屠王有把握在黃河北岸殲滅霍去病軍,但浮橋肯定會被對方毀掉。

於是對獵物的最後一擊,放在了南岸的皋蘭山與黃河之間的平原上。

李息的三百騎兵,一面驅趕匈奴騎哨,一面接應霍去病軍,將傷者迅速轉移到南岸。

李息乃堂堂九卿之一的大行令,本來有四五千騎,但漢軍公孫敖部計劃從賀蘭山方向出征河西走廊,與霍去病軍呼應,便將大部分騎兵都調到賀蘭山的西套平原。

霍去病軍在皋蘭山下,列陣阻擊。

休屠王留兩千人馬守住浮橋北端,率一萬八千騎,打算一舉拿下這隻受傷的獵物,並擄走一萬多民夫。

漢軍佈陣點位於皋蘭山的一座餘脈下,此山南面是懸崖,漢軍隻需一面迎敵,這是宿將材官將軍李息選擇的地方,當年馬邑之圍,李息風華正茂,要是有這等作戰經驗,軍臣單於哪有那麼容易全身而退。

休屠王正猶豫,是否將漢軍圍困在此山,十天半個月後,對方連戰馬都吃掉,就隻有跪地投降或被宰的結局。

此時一名騎哨飛奔而來,到休屠王前躍下馬背道:『大王,遫濮部的地盤發現渾邪王的騎兵,至少有幾百人』

休屠王的臉色數變,內心煎熬。

這幾十年渾邪與休屠二部爭鬥不斷,經常爭奪牧場。

前幾年休屠王率部奪了一處草場,砍死渾邪部數十人,渾邪王揚言要殺了休屠王復仇。

休屠王最忌憚的是渾邪王,其次才是單於和右賢王,至於漢軍不過是史上第一次交鋒。

休屠王再不猶豫,高舉馬鞭,簡短有力地訓話道:『給我殺了霍去病,用他的頭顱做尿壺!』

李息在皋蘭山下藏了上百斤風幹牛肉、一百多張強弓、兩百多張強弩、兩萬多支箭矢。

霍去病軍補充了一些牛肉幹,不得不再次投入敵眾我寡的血戰。

戰況激烈,雙方肉搏混戰,漢軍平時操練的陣法全都派不上用場。

霍去病揮砍寶劍,卻全無章法,他被匈奴人纏住了,挨了好幾計狼牙棒,五臟六腑移位,痛得撕心裂肺。

霍去病血染白袍銀鎧,有匈奴人試圖摘下其金盔,取其首級。

校尉徐自為見霍去病身陷重圍,發了瘋似的撲過去,扯開嗓子就大叫:『保護將軍,保護將軍!』

校尉高不識、邢山聽到呼救,率猛士從四處迅速聚集過來,逐漸殺光圍攻霍去病十餘人。

霍去病坐地背靠一匹死去的戰馬,剛要抬手下令,卻怎麼也抬不起右手,原來右肩遭到重創,痛得徹心徹骨。

高不識會意,從一個親兵身上奪過牛角號,親自吹響起來。

後面的李息率本部三百人,戰馬早給了霍去病軍,坐在地上開始放弩箭。

強弩將兩萬多支勁箭射出,匈奴數百人馬摔倒在地,切斷了休屠部與戰場之間的聯系,霍去病軍贏得一絲喘息之機。

休屠王和諸部落王都驚愕不已,不知道漢軍還有多少弩箭,隻有用騎兵的生命才能換取答案。

休屠王還想再攻,殺霍去病,奪回祭天金人。

忽然一名騎哨飛馳而至,說休屠王城附近也出現了渾邪人的騎哨,意圖不明。

休屠王驚魂不定,氣得垂首頓胸,痛罵不絕,也隻好無可奈何收兵。

這個局部戰場,漢匈雙方各折損三千餘人,皋蘭山下滿地殘肢斷臂。

第一次河西走廊之戰,漢軍繳獲匈奴祭天金人,殺遫濮王、折蘭王、盧侯王,斬首和擄獲8960級,擄獲渾邪王子蘇、相國、都尉等。

漢軍損失約七千人,失去一萬一千多匹戰馬。

此戰前匈奴經過一個冬天,戰馬消瘦,又忙著給牛羊接生,是最疲弱的時候。

霍去病馬不停蹄,如秋風掃落葉,絲毫不給匈奴喘息之機。

戰後冠軍侯霍去病益封2200戶,總食邑4700戶。

其餘校尉的戰功,並入到兩個月後的第二次河西之戰。

四年後霍去病英年早逝,和這次戰爭受到重創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