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多年前,曾有一個強大的遊牧王國橫亙於中國的北方,它就是匈奴。
匈奴用那來去如風的騎兵,密如暴雨的箭矢,建立了一個幅員萬裡的大帝國。
在東亞的舞臺上,匈奴與漢朝兩雄並立,爆發了長達百餘年的戰爭。
對於漢朝來說,匈奴是最終極、也是最難纏的敵人。
他們具有極其堅毅的性格,他們驕傲地稱自己為天子驕子。
作為草原的獵鷹,大漠的狼群,他們不向任何人投降,這自然也包括強大的漢朝。
然而在漢朝的分化、打擊和利誘之下,匈奴迎來了可悲的墮落,他們將自己的尊嚴忘得一幹二凈,最終走向了消亡。
曾經驕橫無比的『天之驕子』
匈奴人很喜歡用『天之驕子』來稱呼自己,匈奴單於曾在給漢武帝的國書上寫道:『南有強漢,北有強胡。
胡者!天之驕子也!』也許從一開始,匈奴人就並不稱自己為『匈奴』,畢竟『匈』和『奴』都不是什麼好詞,應該是華夏人為了貶低他們而創造的稱呼。
他們本來的族號,應該就是『胡』。
而匈奴國《胡國》也可以翻譯為『天之驕子』的國度。
匈奴人的驕傲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他們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強悍武力。
他們的鐵騎風馳電掣,幾乎踏遍了整個東北亞的草原、森林,居住於其中的百蠻無不在他們的威力下授首臣服。
從西域到東胡,從漢朝邊界到丁零,匈奴人建立了一個史無前例的強大遊牧國家。
而這一切,離不開他們的首領——匈奴單於的領導。
匈奴單於的全稱是撐犁孤塗單於,隻有姓攣鞮的匈奴男子才能擔任。
攣鞮氏在匈奴的地位,就像阿史那在突厥,就像孛兒隻斤在蒙古。
在他們的語言裡,『撐犁』意味著天,『孤塗』意味著子,而單於的意思是『廣大』,翻譯成漢語也就是天子的意思。
在華夏人眼裡,隻有中國的統治者才能稱為天子。
處於廣袤荒蕪之地的蠻夷統治者,居然敢自稱天子,這無疑是一種嚴重的僭越行為。
然而對於這種嚴重的冒犯行為,華夏人卻無能制止,因為匈奴人實在太強了。
從秦亡漢興的那幾年裡,匈奴在第一代草原雄主冒頓單於的帶領下,迅速強大起來。
匈奴騎兵橫掃東北亞,西破大月氏,東滅東胡,向南擊滅樓煩和白羊,盡復秦朝蒙恬從自己手中奪去的河南地,形成了一個幅員萬裡的超級帝國,勝兵三十餘萬。
一山不容二虎,強大的匈奴必然會與試圖建立東北亞新秩序的漢朝發生正面沖突。
漢朝的異姓王韓王信《不是『兵仙』韓信》經受不住匈奴人的圍攻,選擇了投降,並他的新主子一起,尋求進攻漢朝的邊境。
於是,身經百戰的漢高祖劉邦親率大軍,試圖平定韓王信,並給其背後的匈奴一點顏色看看。
狡猾的冒頓單於刻意地掩蓋自己的實力,讓漢人以為自己軟弱可欺。
匈奴軍假意撤退,不知是計的劉邦率部奮力緊追,以步兵為主的漢軍戰線,也逐漸拉長。
而劉邦的本部軍隊,更是與主力相脫離。
隨後,匈奴騎兵順勢回擊,竟將劉邦圍困於平城白登山長達七天之久。
此戰給漢朝留下了極深的陰影。
直到東漢,人們仍將『平城之圍』掛在嘴邊,用以警告統治者妄開邊釁的危險。
當時的白登山天寒地凍,漢軍因凍餓而死的士兵有很多。
圍繞在四周的匈奴騎兵多的難以計數,司馬遷甚至認為有四十萬之多。
而且匈奴人的軍勢十分驚人,西面盡是白馬,東面全是青馬,北面都是黑馬,南面均是紅馬。
劉邦與冒頓兩位雄主對峙著,但是誰也吃不掉誰。
為了全身而退,劉邦不得不采用陳平的詭計;而冒頓單於見漢軍的援兵將至,也被迫打開了一個口子,讓劉邦逃走。
從整個戰役來看,匈奴和漢朝難分勝負。
畢竟匈奴的傀儡韓王信勢力為漢軍所消滅,在另外兩條戰線上,周勃和灌嬰也給了匈奴有力的打擊。
其後,陳豨勾結匈奴、韓信造反,最後被樊噲帶兵擊退。
雖然匈奴明白自己沒有能力征服漢朝,但是他們卻清楚地明白,百廢待興的漢朝同樣沒有能力消滅自己。
而憑借優勢的騎兵,戰爭的主動權是在自己手上的。
於是匈奴對漢朝邊境發動猛攻,掠走了無數人口和財產。
為了應對匈奴的入侵,漢朝被迫以宗室女與匈奴和親,贈與匈奴大量財富,並和匈奴人結為昆弟之盟。
面對漢朝低三下四的態度,匈奴人變得更加驕橫,言辭也愈加無禮,終於發生了『謾書之辱』的事件。
劉邦去世後,其妻呂後稱制,掌握了漢朝大權。
於是,冒頓單於給呂後寫了一封極其冒犯的信件。
冒頓在信中妄言,自己死了老婆,而呂後的丈夫剛剛去世,兩人完全可以湊成一對,維護『世界和平』。
此信一出,漢朝朝野嘩然,樊噲更是上書,要求率領十萬甲士,橫行朔漠。
但是呂後以及朝臣深知,此時不是與匈奴全面翻臉的時候,於是漢朝竟選擇忍了下來。
匈奴繼『平城之圍』後,又給漢朝留下了『謾書之辱』的國恥。
此後,漢朝頗帶屈辱性質的和親仍在繼續,然而匈奴的侵略並沒有停止。
匈奴騎兵橫行於漢朝的北方,大寇則大利,小寇則小利。
漢朝的邊民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連首都長安也時常面臨匈奴人的威脅。
匈奴單於時常強調自己與漢朝皇帝的對等地位,在給漢朝的國書中將『天所立單於』與漢朝皇帝相並稱,而漢朝人也無奈地接受了這一點。
在漢奸中行說的攛掇下,匈奴人和漢朝人玩起了外交遊戲。
漢朝寫給匈奴的書信中,一般用一尺一寸的木札作為簡牘;而匈奴則在中行說的建議下,用一尺二寸的木札,所用印章和封泥的尺寸都要加寬加大。
在國書中,匈奴人曾以『天所立匈奴大單於敬問皇帝無恙』作為題頭;而在中行說的建議下,修改為『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單於敬問漢皇帝無恙』,極盡驕橫之能事。
匈奴肆意地羞辱漢朝,滿以為自己這個鄰居是個軟弱可欺的奶牛,可以予取予求。
然而他們錯了,漢朝正以飛快的速度恢復著國民經濟,一場紅色的烈風即將席卷大漠。
從慘敗到臣服
匈奴的羞辱,對於漢朝君臣來說是刻骨銘心的。
賈誼在給漢文帝的上書中,曾將這種不正常的漢匈關系形容為『首足倒懸』。
漢家天子是『首』,而蠻夷之君為『足』,然而本來控制全身的『首』,卻要受『足』的擺佈。
在賈誼看來,這是非常痛心之事,所以漢朝必須『絕和親』,與匈奴決一勝負。
晁錯在《言兵事疏》中,具體談到了未來與匈奴作戰的方針。
他通過比較了漢匈兩國在軍事方面的優劣,確立了『以長擊短』『以夷制夷』的戰略計劃。
其後晁錯又接連進獻《論守邊備塞疏》以及《論募民徙塞下疏》,確立了『培養騎兵、移民實邊』的對匈方略。
可以說,晁錯是對匈奴作戰的總設計師。
漢武帝對於匈奴的打擊,基本遵循晁錯的原則。
通過文景兩位皇帝的精心治理,漢朝恢復並發展了經濟,擁有了反擊匈奴的經濟、軍事實力。
到了漢武帝年間,漢朝積攢數十年的憤怒像火山一樣,噴湧而出。
漢軍在衛青、霍去病、李廣等將領的帶領下,精銳並出,向匈奴人發動了一輪又一輪地進攻。
漢朝對於匈奴的態度隻有一個,那就是打碎匈奴人高昂的頭顱,讓匈奴單於在漢宮階下俯首稱臣。
匈奴人在漢朝的打擊下,受到了史無前例的損失,丟掉了河南與河西兩塊戰略重地。
從此,漢匈戰爭的主動權便落入漢朝的掌握之中。
匈奴人遠遠地向北退去,從此漠南再無王庭,匈奴對邊境的侵略也偃旗息鼓。
匈奴單於雖然遭受了一連串的失敗,並被漢軍趕到荒蕪的漠北吃沙子,但仍不肯向漢朝的屈服,仍然頑固地維持自己與漢朝的『對等』狀態,他們仍以強胡自居。
對於匈奴單於拒絕臣服的行為,漢武帝怒不可遏。
南越國滅亡後,漢武帝親自率領十八萬騎兵巡邊,向匈奴顯示自己的肌肉。
同時派使者郭吉出使匈奴,讓他傳達皇帝的口信。
郭吉到達單於身邊後,以決絕的口氣說道:『南越王之首已懸於漢宮北闕,現在皇帝親自帶兵巡邊。
要麼單於就領兵與皇帝一戰,要麼就乖乖地伏在皇帝階前稱臣,何必躲在苦寒之地吃沙子呢?』對於郭吉的言論,單於又氣又恨。
但是攝於漢軍的威力,又不敢將他怎麼樣,隻是將之扣留了下來。
漢武帝時,匈奴雖然不肯稱臣,但是態度已經軟化,很長一段時間不敢騷擾漢朝邊境。
並且還帶著禮物,向漢朝請求和親。
此前是漢朝求著匈奴的和親,現在換成了匈奴請求和親,希望通過這種手段換取自己的安全,簡直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匈奴為了躲避漢軍,長期處於荒涼的漠北,又損失了西域、河西、河南等富庶之地,經濟實力受到嚴重損害,匈奴再也撐不起『百蠻之國』的聲威。
更嚴重的是,匈奴喪失了抵禦草原天災的能力,這也是他們瓦解的根本原因。
公元前68年,匈奴遭遇了史無前例的雪災,人畜損失十之六七,幾乎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匈奴從前的屬國,如西域、丁零等,爭相恐後地向匈奴發動進攻。
他們對於匈奴的仇恨,可不比漢朝淺。
在軍事失敗和天災面前,曾經堅若磐石的匈奴終於發生了分裂,偌大的草原出現了五個單於,互相攻伐不止。
為了以夷制夷,完全控制匈奴,漢朝選擇扶植其中最弱小的呼韓邪單於。
在是否投降漢朝的問題上,呼韓邪曾經和部眾進行了激烈的討論。
有人認為,依靠漢朝的力量統一匈奴,有悖匈奴人的習俗。
匈奴人之所以能威行百蠻,無非是勇力而已。
匈奴的內戰不過是兄弟之爭,即使戰敗犧牲也沒什麼丟臉的;然而投靠漢朝就不一樣,這是喪權辱國的行為,不僅辱沒前代單於,而且會被諸國所嘲笑,以後還怎麼號令百蠻呢?然而呼韓邪為了利益,最終還是決定投靠漢朝。
從這時起,曾經高傲的匈奴人終於低下了自己的頭顱,向漢朝皇帝俯首稱臣。
在漢人的幫助下,呼韓邪打敗了所有競爭對手,成了全匈奴的單於。
從匈奴人的立場來看,呼韓邪無疑是民族的叛徒,借助外人的力量來打擊自己同胞,無論如何都是可恥的行為。
呼韓邪雖然統一了匈奴,但並不是勇力使然。
同時,呼韓邪的行為也為後世開了壞頭,為匈奴進一步分裂埋下了伏筆。
而這個分裂,最終造成了匈奴民族的消亡。
徹底的墮落
漢朝對呼韓邪的幫助絕不是免費午餐,漢人要得就是匈奴人的徹底臣服。
對漢朝感激涕零的呼韓邪,選擇以臣禮侍奉漢朝,並向漢朝輸送質子。
而漢朝對待呼韓邪也並不差。
在呼韓邪入朝後,漢朝給了他超越諸侯王的待遇,給呼韓邪贈送了大量財物。
此後名將陳湯領軍遠涉萬裡,擊敗了匈奴最後的反叛力量郅支單於。
對於自己競爭對手的隕滅,呼韓邪心情十分復雜,史載『且憂且懼怕』。
呼韓邪明白,自己的匈奴已經和漢朝不是一個等量級,在也不具備與之討價還價的餘地。
從此以後,匈奴投入了漢朝的懷抱。
漢朝不僅可以冊封匈奴單於,還可以輕易幹涉匈奴的內政。
為了獎賞呼韓邪的忠誠,漢朝答應了他和親的請求,將著名美女王昭君嫁給了他。
此後的匈奴單於,開始以臣禮侍奉漢朝,再也不敢稱自己為『天所立大單於了』。
匈奴歸附漢朝後,兩國實現了難得的和平,兩方百姓都充分享受了和平的好處。
漢朝的邊塞,再也不會見到直沖雲霄的狼煙。
雙方貿易往來十分頻繁,原本苦寒的邊境立即繁榮了起來,成為『人口熾盛,牛羊佈野』的富饒之鄉。
然而匈奴投靠漢朝也不是全然沒有害處,因為漢朝可以隨意幹涉他們的內部事務,特別是自己屬國的事務。
匈奴不再對自己屬國具有管轄權,也不能接受屬國的人質和貢賦,『百蠻之國』的稱號已經名存實亡,這一切讓匈奴感受到了羞辱。
到了王莽時期,中原王朝對於匈奴的羞辱達到了頂峰。
王莽看不起匈奴人,並將匈奴單於的璽降格為章,還將匈奴單於貶低為降奴服於。
王莽的妄為終於引發了匈奴的反叛,從此漢家的邊塞又陷入了無盡的烽火之中,曾經的繁榮終究化為累累的白骨。
王莽滅亡後,東漢在廢墟中建立。
此時匈奴又恢復了往日的驕橫,他們狂妄地自比於冒頓單於。
匈奴人自以為擊王莽『有功』,竟要求東漢服從於匈奴。
同時,匈奴人帶領鮮卑、烏桓,在東漢的三邊大肆寇抄,造成了極大破壞。
虛弱的東漢根本無力抵抗,隻能放棄邊郡,將居民內徙。
東漢的退縮讓匈奴愈加囂張,他們基本恢復了往日的勢力范圍,曾經的大匈奴似乎又回來了。
然而在這個節骨眼上,匈奴又分裂了。
匈奴日逐王比因為政治鬥爭失敗,帶領數萬部眾要求內附,如呼韓邪故事。
光武帝劉秀和群臣商議之後,痛苦地答應了比的請求,將之冊封為單於。
其部眾作為南匈奴,放置於漢朝的邊郡,成為朝廷的雇傭軍,抵禦自己的北方同胞。
東漢還宣稱,只要幫助自己擊敗了北匈奴,就將放南匈奴回漠北,成為真正的匈奴之主。
雖然比和呼韓邪都是漢朝冊封的單於,但是東漢對待比的規格與呼韓邪相比,要低很多。
呼韓邪雖然向漢朝稱臣,卻有稱臣不名,擁有在諸侯王之上的待遇。
而在東漢,南單於基本等同朝廷的傀儡。
在冊封比時,東漢的使者命令他伏拜受詔,這種要求是前所未有的。
對此南單於比感到非常羞恥,他可憐巴巴地請求漢朝使節,不要讓自己在部屬面前那麼難看。
然而,漢朝使節並不準備給他這個面子。
看到自己的單於向漢朝下跪,匈奴人無不痛哭流涕,從這時起,匈奴人喪失了自己最後的尊嚴,他們再也配不上『天之驕子『的稱號。
隨後,南匈奴幫助東漢徹底擊潰了北匈奴。
然而,東漢並不準備履行之前的諾言,南匈奴是漢朝最好的炮灰,又如何舍得放他們回漠北呢?於是,鮮卑趁虛而入,占據了匈奴的故鄉,斷了南匈奴的歸路。
從此以後,南匈奴客居於東漢,永久作為漢朝的藩臣。
寄人籬下的生活是毫無尊嚴可言的,南單於表面上地位很高,其實處處受到護匈奴中郎將的掣肘。
表面上,護匈奴中郎將是為了保護南單於而設置。
而實際上,這個中郎將的主要職責是監視南單於,形同太上皇。
甚至,一個兩千石級官員就可以輕易殺死、廢立南單於。
漢順帝永建五年《131年》,五原太守陳龜以南單於不能禦下為名,逼死了南單於及兄弟左賢王。
而漢朝隻是將陳龜免職了事。
延熹元年,護匈奴中郎將以南單於無能為名,擅自廢掉、拘謹南單於,並且另立他人。
光和二年,中郎將張修因為自己與南單於不和,竟然私自將他殺死。
可以說,從東漢到三國,南匈奴人過著憋悶而屈辱的生活,他們不僅要當兵,還必須為漢朝耕作。
雖然不是漢朝的編戶,卻要承擔比普通編戶更多的義務。
所以終東漢一朝,南匈奴的反叛不斷發生。
到了西晉,南匈奴的反叛到達了頂峰。
公元304年,匈奴貴族劉淵趁中原戰亂之機舉兵造反,滅亡了腐朽的西晉王朝,開啟了五胡亂華的黑暗歷史。
匈奴人雖然開啟了亂世,但是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他們的王朝,很快被後來的胡人所取代。
失去政權後,本來就高度漢化的匈奴人迅速融入到華夏的大家庭之中,成為漢族諸多源流中的一支。
今天,很多劉姓的山西人,就是匈奴的後裔。
匈奴滅亡的教訓
匈奴毫無疑問是一個偉大的民族,他們勇敢、堅毅而高傲。
在沒有文字、生產力低下,且自然環境惡劣的情況下,建立了一個強大而穩定的帝國,與強漢周旋長達兩百年之久。
匈奴真可謂是我們華夏先民既可敬,又可畏的對手。
能夠戰勝他們,是我們大漢民族的光榮,同時也是我們的驕傲。
然而,筆者又不禁為匈奴的滅亡而悲傷。
匈奴之所以會滅亡,不僅在於漢朝打擊,還在於他們自己。
匈奴人為了一己私利,將祖輩的尊嚴和高傲忘得一幹二凈,甚至不惜出賣自由,向外族奴顏卑膝。
失去尊嚴的民族,會在亡族滅種的道路上越走越黑,到最後隻會被外敵所分化、所征服,最終迎來被淘汰、被同化、被遺忘的命運
『以史為鏡,可以鑒興亡』。
匈奴這個天之驕子的消亡告訴我們,一個民族,即使面臨再大的困境,甚至到最危急的時刻,也絕不能失去自己的尊嚴與高傲,更不能向外國低下自己高昂的頭顱!要以昂揚的鬥志面對困難,團結一心排除萬難。
這又這樣的民族,才可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