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國距今己過去了一千多年,當年的血腥與繁華都如過眼雲煙般地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留下星星點點的記憶供人回眸探究。
與中原的殘敗相比,一些偏安一隅的小國很少引人關注,但其對後世的影響卻是不容抹殺的。
今天就說說吳越國主錢鏐。
錢繆,字具美,小名婆留,生於唐大中六年二月十六日,杭州臨安人。
因其出生時,"紅光滿室",其父錢寬認為其子不詳,準備丟到井溺斃。
還是錢寬的母親水丘夫人攔了下來,救了小子一命,這也是『婆留"小名的來歷。
錢繆成年後,天下大亂,群雄並起。
錢鏐也練就一身好本領,善使一條大槊,驍勇絕倫,於是就投靠了石鏡鎮都軍董昌,當了一員偏將。
乾符二年五月,浙西狼山鎮《今江蘇南通狼山》的遏使王郢舉兵反叛朝庭,錢鏐奉命平叛,並取得了勝利。
後來又剿滅了另外一股武裝勢力;土匪頭子曹師雄,憑著軍功,錢繆當上了石鏡鎮的衙內都知兵馬使,相當於現在的地方科級幹部,雖然地盤不大,手下的人馬也不多,好歹在亂世之中有了自己安身立命的一小塊地面。
至於今後的發展,就要看他自己的時運和造化了。
真正讓錢鏐在軍界揚名的是計退黃巢的事件:乾符六年《879年》,起義軍首領王仙芝戰死後,黃巢收編了他的餘部,為避中原官軍的鋒芒,他準備率軍經浙江向廣東、福建一帶發展。
起義軍的行軍路線正好要經過石鏡鎮,錢鏐知道,一旦黃巢大軍過鏡,那跟蝗災沒兩樣,自已的性命恐將難以保全,更別說苦心經營的小地盤了。
為了嚇退黃巢,錢鏐冥思苦想出一套辦法。
他先從自己的手下挑選出幾十名精兵,埋伏在路邊的草叢裡,待黃巢的大軍過來,錢鏐等人在隱蔽處用弓箭對著他們一通亂射,並使旌旗亂舞,鼓角爭鳴。
黃巢軍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被官軍打怕了,才向偏僻之地遷移,他們不知對方的底細,怕中了官兵的埋伏,倉皇而逃。
錢鏐使的是一個連環計,第一計得手後就使第二計。
他在黃巢必經的路上又設了一個局,讓一位在八百裡鎮的路邊擺攤賣小貨的老太太成為自己的密秘情報員,第一計得手,他趕忙抄近路來到鎮上,找到老太太,告訴她一會兒將有大隊人馬過來,他們要問這是哪裡,就告訴他們這裡叫屯兵八百裡。
然後他帶上自己的全部人馬在鎮上設伏。
果然,黃巢一到鎮上就向老太太問路,老太太就接錢鏐所說,此地有八百裡伏兵。
黃巢一聽,大約有幾十萬兵馬在等著他,嚇的魂飛魄散,立即率軍向東逃竄,錢鏐在後面鼓躁追擊,收繳了不少戰利品。
就這樣,他不但保得一方平安,還使自己名利雙收。
他的老上司董昌攻下杭州後自封杭州刺使,而錢鏐則被任命為都指揮使。
他們哥倆的坐大,引起了越州的浙東觀察使劉漢宏的警惕和不滿,劉漢宏知道欲取董昌,必先幹掉錢鏐這個得力助手,他派自己的弟弟劉漢宥帶著兩萬大軍來取錢鏐的性命,結果在西陵《今浙江蕭山西》,被錢鏐打的滿地找牙,連滾帶爬地跑回家。
劉漢宏不服,親自帶著東拼西湊的一邦雜牌軍從越州殺奔抗州而來,嚷嚷著要找董昌和錢鏐算帳。
董昌知道自己能力不行,為了拉攏錢鏐,向他承諾,只要滅掉劉漢宏,他就把杭州讓給錢鏐,自己去越州當土皇帝。
當時的越州遠比杭州富庶,但對於錢鏐來說,這仍然是一根誘惑力很大的肉骨頭,能得到杭州,自己就有了立足之本,以此為根據地可以發展壯大自己。
唐光啟二年十月,錢鏐決定與劉漢宏決戰,他率部南下諸暨,走山路小徑偷襲曹娥埭《現浙江紹興東》,大敗駐守此地的越州軍韓公玟部。
隨後錢鏐集水師以雷霆之勢攻擊越州軍朱褒部,雙方在上虞江面上血拼,杭州軍用火箭密集射向敵戰船,火借風勢,仿佛又進入一場赤壁大戰。
越州軍徹底上失敗,劉漢宏成了光桿司令,被士兵擒住交給錢鏐,錢鏐將他及親眷和部下全部斬殺,消除了浙江地面對自己威脅最大的一股勢力。
董昌也信守承諾,自己東遷越州,做了劉漢宏的位置,把杭州讓給了功勞顯赫的錢鏐。
唐光啟三年春,唐僖宗李儇下詔封錢鏐為杭州刺使,領左衛大將軍。
這次任命使錢鏐成為地方蕃鎮,與老上司董昌平起平坐,不需在仰他人鼻息,也為吳越國的建立,打下了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