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以《資治通鑒》為史料基礎,參考新唐書、新舊五代史。
『五代十國』的形成源於唐代的藩鎮割據。
唐朝的藩鎮在黃巢起義後各自為王,然後就有了中原的五代和周邊的十國。
五代為梁、唐、晉、漢、周,十國為前蜀、後蜀、楊吳、南唐、吳越、閩、南漢、荊南、馬楚、北漢。
一、發跡廬州,爭奪揚州
吳國開國皇帝楊行密《852-905年》是廬州合淝人,幼時就成了孤兒,成年後高大有力,應募為州兵,因功升任隊長,都將忌妒他,派他外到外地駐守,臨行前假意問他缺什麼,他回答說:『我需要你的頭!』當即就把都將殺了,自封為八營都知兵馬使。
廬州刺史郎幼復無力掌控局面,便向淮南節度使高駢推薦楊行密接替自己。
淮南節度轄淮河以南、長江以北各州,軍府在揚州。
883年,經高駢奏請,朝廷任命楊行密為廬州刺史。
高駢曾平定吐蕃,安南,南詔,朝廷對他十分倚重。
880年,黃巢亂軍在江東劫掠,當時高駢為淮南節度使,奉命統領諸道兵馬抵禦黃巢,高駢戰敗,退守揚州保存實力,於是黃巢順利渡江進入中原,進而攻破潼關、占領長安,使唐僖宗逃亡成都。
而高駢想割據淮南,始終不出兵。
黃巢被平定後,高駢權柄被削,他心中鬱悶,專心修仙,把政事交給方士呂用之。
呂用之大肆迫害反對他的將領。
887年四月,淮南牙將畢師鐸害怕被呂用之陷害,起兵攻打揚州,並向宣歙觀察使秦彥求援。
畢師鐸和秦彥都是黃巢部將,投降高駢後被重用。
秦彥因功升任和州刺史,又於882年渡江趕走宣歙觀察使《軍府在宣州,今安徽宣城》竇潏,取而代之。
呂用之假造高駢檄文命楊行密來救,而秦彥的援軍先到揚州。
五月,楊行密趕到時,揚州已被攻破,呂用之逃走。
畢師鐸進城後囚禁高駢,大肆搶劫。
之前高駢任鹽鐵轉運使,幾年都沒有向朝廷進貢,錢財堆積如山。
呂用之,高郵守將張神劍、海陵守將高霸等淮南將領都來投靠楊行密,楊行密的軍隊增加到一萬七千多人。
楊行密率各路軍圍困揚州城,秦彥等人屢次出城迎戰都大敗。
城內斷糧,大規模吃人。
九月,秦彥派人殺了高駢及其全族。
楊行密得知後,率領將士身穿喪服向著城內大哭三天。
十月,秦彥派兵攻破張神劍、高霸的營寨,兩人撤回高郵縣、海陵縣。
楊行密圍城已半年,也打算撤回廬州。
夜裡下暴風雨時,將士又來攻城,而守軍不抵抗就潰散,於是城外士兵大批湧入,秦彥、畢師鐸率部眾逃走。
楊行密進城後自稱淮南留後,安葬高駢和他的族人。
這時城內百姓僅剩幾百家。
二、放棄揚州,攻占宣州
十一月,蔡州秦宗權派胞弟秦宗衡率軍與楊行密爭奪揚州,屯軍在揚州城西。
秦彥、畢師鐸無處可去,便與秦宗衡聯合。
秦宗權本是許州牙將,趁亂占據蔡州,後來又投降黃巢。
黃巢敗亡後,秦宗權在蔡州稱帝,派軍四處殺掠,殘暴勝過黃巢,但數月前在汴州被宣武節度使朱溫大敗。
秦宗衡的副將孫儒料定秦宗權不能長久,便殺掉秦宗衡奪了兵權,又分派人馬搶掠鄰近州縣,部眾很快增加到幾萬人。
當月,孫儒、秦彥、畢世鐸聯軍攻破高郵縣。
高郵守將張神劍和殘軍數百人逃到揚州,楊行密害怕他們叛亂,把他們都殺了。
楊行密害怕孫儒乘勝攻海陵縣,便命海陵守將高霸率數千守軍及數萬百姓遷到揚州,並與高霸等人結拜兄弟。
次月,楊行密又擔心高霸反叛,在城外法門寺外設伏兵殺了高霸及將士幾千人。
呂用之歸附楊行密時,騙他說在揚州城藏有金銀,攻破揚州後,都用來勞軍。
到這時,將士們沒拿到金銀,楊行密便殺了呂用之。
閏十一月,朝廷見淮南局勢混亂,命宣武節度使《軍府在汴州,今開封》朱溫兼任淮南節度使。
朱溫任命部將李璠為淮南留後,替自己掌管淮南,任命楊行密為淮南節度副使。
武寧節度使《軍府在徐州》時溥嫉妒朱溫得到淮南,趁李璠路過泗州《今安徽泗縣》時,派人襲擊,李璠差點喪命。
楊行密對朱溫掌管淮南也大為不滿。
888年正月,孫儒殺掉秦彥、畢師鐸,吞並他們的人馬。
二月,朱溫無法掌控淮南,便奏請朝廷任命楊行密為淮南留後。
四月,孫儒攻破揚州,楊行密逃回廬州。
廬州與揚州之間無險可守,八月,楊行密害怕孫儒逼近,便率軍南渡長江進攻宣州,並命部將蔡儔留守廬州。
當初宣歙觀察使秦彥到揚州前,留部將趙鍠守宣州,趙鍠殘暴,將士不服。
楊行密在曷山《今安徽蕪湖市北四褐山》大敗趙鍠,進而圍困宣州。
次年六月,宣州糧盡投降。
當月,孫儒攻廬州,蔡儔投降。
三、打敗孫儒,割據淮南
889年十月,楊行密既已丟失江北,便開始派人向江南的潤《今鎮江》、常、蘇三州擴張,而孫儒也派軍隊渡江與楊行密爭奪三州。
890年,當時朱溫剛消滅秦宗權,又連敗時溥,便派龐師古率數萬人渡過淮河攻打孫儒,聲稱要救楊行密。
龐師古在陵亭被孫儒打敗撤軍。
楊行密不敵,三州都被孫儒占領。
891年,朱溫與楊行密相約共同攻打孫儒。
孫儒想先消滅楊行密,命人把揚州城的房屋全部燒毀,驅趕百姓渡江,殺老弱的人當作軍糧,號稱五十萬,屯軍在廣德縣,進逼宣州。
楊行密的將領張訓偷偷進入揚州城撲滅餘火,獲得糧谷幾十萬斛用來賑濟饑民。
孫儒殘暴不得人心,又勞師遠征,於是屢屢戰敗。
892年,楊行密攻下潤州、常州,截斷孫儒糧道。
孫儒的軍隊斷糧,又爆發瘟疫,孫儒也染上瘧疾。
六月,楊行密大舉進攻,孫儒戰敗被殺。
孫儒的部將劉建鋒、馬殷收集殘軍七千人逃向江西,其餘人大多向楊行密投降。
楊行密挑選孫儒軍中五千精銳,優待他們,每次作戰無比奮勇爭先,四周鄰近的軍隊都很懼怕他們,穿的甲胄都用黑繒佈裝飾,命名叫『黑雲都』。
隨後,楊行密重新占領揚州。
八月,朝廷任命楊行密為淮南節度使,其部將田頵、安仁義分別為宣州節度使、潤州刺史。
揚州本來富甲天下,經過六年戰火,人煙斷絕。
楊行密招集流亡百姓,讓他們休養生息。
當時,淮河以北,朱溫正忙著攻打武寧節度使時溥、天平節度使《軍府在鄆州》朱瑄、泰寧節度使《軍府在兗州,今山東濟寧》朱瑾,無暇顧及淮南。
於是楊行密又分派人馬攻占淮南各州,兩三年之間,淮南各州都歸楊行密所有。
四、清口大捷,稱霸南方
897年二月,梁將葛從周攻下兗州,泰寧節度使朱瑾與河東李克用派的援軍一起逃奔楊行密。
淮南軍不擅長騎射,接收了兗州、河東的人馬後實力大增。
朱溫攻下兗州後,黃河以南再無敵手,便進攻淮南。
九月,朱溫派龐師古領七萬人在清口紮營,準備進軍揚州,又派葛從周在安豐縣紮營,準備進軍壽州。
楊行密和朱瑾領三萬兵在楚州抵禦龐師古,朱瑾堵塞淮河上遊打算淹龐師古的營地。
十一月,淮南軍挖開堤堰放水,朱瑾悄悄領五千騎兵渡過淮河沖入汴軍營地,汴軍倉皇迎戰,這時淮水奔瀉而來,汴軍大亂,楊行密又領大軍渡淮河夾攻汴軍,汴軍慘敗,龐師古和將士一萬餘人被殺,剩下的人馬都潰散逃跑。
葛從周聽說龐師古戰敗,連忙撤退。
淮南軍趁葛從周的人馬渡淠河時發起進攻,葛從周的軍隊幾乎全部被斬殺和溺死,葛從周僥幸逃脫。
從此楊行密得以固守江淮之間。
902年,當時梁軍入關中攻打鳳翔節度使李茂貞,李茂貞將唐昭宗劫持到鳳翔。
四月,唐昭宗賜楊行密衣帶詔,封他為吳王、東南面行營都統,讓他討伐梁王朱溫。
而楊行密並未出兵。
六月,田頵攻打升州馮弘鐸。
馮弘鐸本是武寧節度使時溥的部將,被時溥猜忌逃到上元縣。
上元縣即是六朝都城金陵故地,被隋文帝毀壞。
馮弘鐸在上元縣《今南京》擴建城池,組建水師,後來朝廷升上元為升州,馮弘鐸擔任刺史。
八月,越王錢鏐的部將徐綰反叛,攻打杭州,召喚宣州田頵助攻。
錢鏐向楊行密求救,錢鏐與楊行密之前蘇州一帶相互攻打多年,而楊行密擔心田頵攻下杭州後難以約束,於是與錢鏐結為兒女親家,並強令田頵撤軍。
903年,吳王楊行密命李神福攻打武昌節度使《軍府在武昌,今武漢》杜洪。
荊南節度使《軍府在江陵,今荊州》成汭領十萬水師救杜洪。
武安節度使《軍府在潭州,今長沙》馬殷趁機攻克江陵,在江陵大肆殺掠。
成汭的將士在前線得知消息後鬥志全無,五月,在洞庭湖君山被李神福大敗,成汭陣亡。
四月,梁軍攻打青州平盧節度使王師范。
當時梁王朱溫已入關控制唐昭宗,而王師范在齊魯反攻朱溫後方,朱溫得知後率兵反攻。
楊行密派王茂章領數千兵救援。
六月,王茂章在登州大破梁軍。
隨後梁軍增兵二十萬反撲,王茂章撤回淮南。
五、平定內亂,長子繼位
八月,宣州節度使田頵勾結潤州刺史安仁義起兵反叛吳王楊行密。
田頵與楊行密從貧賤時就一起作戰,鎮守宣州後漸生自立意圖,楊行密想除掉他。
田頵的部將康儒與其不和,楊行密便提拔康儒,田以為康儒要反叛,便殺了他全族,然後與安仁義一起起兵。
安仁義原是秦宗衡的部將,秦宗衡被孫儒殺死後,他投靠楊行密,因功升任潤州刺史。
安仁義焚燒東塘艦船,又襲擊常州,被擊退後退回潤州。
吳王楊行密命李神福、臺濛攻打田頵;命王茂章攻打安仁義。
吳國壽州刺史朱延壽也與田頵勾結準備起兵,然而聯絡的書信被楊行密的人發現。
朱延壽是楊行密的妻子的弟弟,因功升任壽州刺史,因被楊行密輕慢辱罵而心生不滿。
楊行密假裝眼疾失明,對朱夫人說自己的兒子都還小,把軍府的事都交予三舅朱延壽掌管,把朱延壽騙到揚州殺害。
九月,田頵襲擊升州,抓獲李神福的家人在陣前要挾他。
李神福不為所動,繼續進攻。
田頵在吉陽磯、廣德、黃池連續戰敗,退回宣州固守。
十二月,田頵戰敗身亡,臺濛攻破宣州。
904年八月,李神福、臺濛去世。
十一月,梁王朱溫親率五萬大軍渡過淮河,在霍丘駐紮,分派軍隊救援鄂州。
淮南軍隊返回揚州堅守,朱溫命將士大肆搶掠一番才撤軍。
905年正月,王茂章攻破潤州,殺安仁義。
劉存攻破鄂州,將杜洪送到揚州斬首。
九月,山南東道節度使趙匡凝被梁將楊師厚打敗,逃奔揚州,吳王楊行密厚禮接納他。
十月,梁王朱溫攻下山南東道、荊南兩大方鎮後,率大軍從襄州出發,想趁勝攻淮南,到達光州後,軍隊已疲憊不堪。
次月,吳國光州刺史柴再用偷襲梁軍後方,繳獲輜重數萬,朱溫無奈退兵。
十一月,吳王楊行密病逝,年54歲,長子楊渥19歲,繼任淮南節度使、弘農郡王《唐朝爵位降級繼承,楊姓的郡望在弘農》。
六、楊渥失政,牙將叛亂
906年正月,弘農王楊渥派李簡等率軍攻打王茂章。
當初,楊渥回揚州時,王茂章接任宣州觀察使職務。
楊渥想帶親兵跟隨,王茂章不同意,楊渥於是怨恨他。
王茂章不敵,逃奔錢鏐,後來又投奔後梁,得梁太祖朱溫賞識。
二月,鎮南節度使鐘傳去世,兒子鐘匡時繼位,養子江州刺史鐘延規率州投降淮南。
當年,黃巢起義時,洪州人鐘傳起鄉兵占據了洪州,被朝廷授為鎮南軍節度使,督撫江西八州。
五月,楊渥命秦裴攻打鐘匡。
兩月後就攻下洪州,俘虜鐘匡時。
弘農王楊渥繼立後,親軍被左、右牙指揮使張顥、徐溫掌控,兩人又有擁立之功。
楊渥想要自立,便組建東院馬軍作為親兵自衛。
張顥、徐溫害怕失去權柄,便密謀造反。
907年正月,張顥、徐溫領兩百牙兵入節度使府抓捕楊渥身邊的親信十多人,控制楊渥,對外宣稱是兵諫。
於是軍政大權被兩人掌握。
三月,朱溫廢唐哀帝,稱帝建後梁。
吳國仍使用唐朝年號,不向後梁稱臣納貢。
五月,吳將劉存等率水軍三萬攻打楚王馬殷,但在瀏陽口被楚將秦彥暉大敗。
908年,張顥、徐溫密謀殺了楊渥,瓜分領地投降後梁。
五月,由張顥派人殺死楊渥,次日,張顥突然召集眾將到節度使府,旁邊陳列武士,厲聲問:『嗣王已死,軍府該誰做主?』眾人都不敢作聲,隻有嚴可求低聲對他說:『軍府非您做主不可,但恐怕外地還有一些老將不服,您不如先輔佐楊氏的幼子,那些人誰敢不從』張顥一聽泄了氣。
說完嚴可求又命人去取太夫人史氏的書信,當眾宣讀立楊行密的次子楊隆演為淮南留後。
於是楊隆演才得繼立。
嚴可求本是徐溫的門客,後來徐溫將他推薦給楊行密做幕僚,為人足智多謀。
事後張顥派人刺殺嚴可求,但刺客被嚴可求的膽識忠誠感到,放了嚴可求。
徐溫害怕張顥會除掉自己,便與嚴可求共謀,派人刺殺了張顥,並把殺楊渥的罪名都推給張顥。
從此軍府的大權盡歸徐溫。
徐溫為安穩局勢,優待舊將大臣,於是國內安然無事。
七、吞並江西,徐氏專權
909年三月,徐溫認為升州《今南京》地勢雄偉,便兼領升州刺史,命養子徐知誥治理。
徐知誥本姓李,自幼父母雙亡,在濠州流浪。
楊行密攻打濠州時收養了他,但楊行密的孩子不容他,楊行密便把他交給徐溫撫養,改名徐知誥。
徐知誥十分聰明孝順,楊行密經常對徐溫說:『徐知誥英俊傑出,各位將領的兒子都比不上他』
六月,撫州刺史危全諷自稱鎮南軍節度使,率撫、袁、吉、信四州軍隊號稱十萬進攻洪州,徐溫派周本救援。
當年,黃巢軍進入江西時,撫州人危全諷起鄉兵占據撫州、信州,吉州人彭玕起兵占據吉州、袁州,都歸附鐘傳。
等到洪州被淮南軍攻占後,危全諷想奪得鐘傳故地,糾集三州之兵攻打洪州。
七月,周本在象牙潭大敗四州之兵,危全諷被俘,彭玕逃奔楚王馬殷。
淮南軍趁機吞並饒州,虔州。
從此江西之地都歸吳國所有。
912年,宣州節度使李遇功高位尊,憤恨徐溫專權,面對徐溫的使者言語十分不遜。
徐溫得知後大怒,派都指揮使柴再用攻打宣州,滅其全族。
鎮南節度使劉威、歙州觀察使陶雅聽說李遇被滅族,才到揚州朝見。
徐溫對他們很恭敬,仍讓他們回到本鎮。
於是眾人都心悅誠服。
九月,楊隆演進爵為吳王,任命徐溫為鎮海節度使《軍府在潤州》。
915年,加封徐溫為齊國公。
徐溫自己鎮守潤州,管轄江南的升潤常宣歙池六州,把長子徐知訓留在揚州掌管國政。
916年,徐知訓驕橫妄為,常常欺辱吳王楊隆演,宿衛將李球、馬謙劫持楊隆演,發庫兵討伐徐知訓,但被客將朱瑾擊敗。
917年,徐溫將鎮海軍軍府遷到升州,命養子徐知誥守潤州。
徐知誥起初不高興,想去宣州,但謀士宋齊丘卻跟他說徐知訓在揚州遲早要出事,潤州與揚州隻隔長江,方便圖謀。
徐知誥這才高興上任。
918年,朱瑾投奔淮南後屢次立功,身份尊貴,而徐知訓欺辱他。
朱瑾趁徐知訓到家中做客時殺了他,提著他的頭進王府對吳王楊隆演說:『我已經為大王除掉了禍害』楊隆演驚駭,說:『這事我不想知道』朱瑾很氣憤,提劍而出,這時抓捕他的追兵趕來。
朱瑾翻墻逃跑時摔斷了腳,於是自殺而死。
徐知誥連忙從潤州渡江趕來穩定局面。
徐溫的幾個兒子都懦弱無能,於是徐溫便派徐知誥主持吳國的政事。
徐知誥尊奉吳王楊隆演,謙遜寬厚,又減免賦稅,吳國上下都稱頌他。
嚴可求曾多次對徐溫說:『徐知誥不是您親兒子,卻很得人心,不如及早除掉,免生禍患』而徐溫沒有聽從。
八、養子奪權,吳亡唐興
920年五月,吳王楊隆演去世,年24歲,弟弟楊溥繼位。
楊隆演登位後一直為徐溫傀儡,經常鬱鬱不樂,酣飲解悶。
923年,後唐滅後梁,徐溫懼怕,宰相嚴可求卻說李存勖志驕氣滿,不出幾年就會發生變故,我們隻需要對唐國謙辭厚禮,守好邊界就可以。
於是吳國派使者出使後唐。
927年十月,徐溫準備到揚州勸吳王楊溥稱帝,然而出發時突然病逝。
徐溫不識字,卻知人善任,主政時吳國大體安定。
十一月,吳王楊溥稱帝,國號吳,都城揚州。
追尊楊行密為武皇帝,楊渥為景皇帝,楊隆演為宣皇帝。
徐溫的次子徐知詢襲徐溫職位,鎮守金陵,掌管江南六州。
徐知誥仍留在揚州輔政。
徐知詢自以為掌握兵權,占據長江上遊,心中輕視徐知誥。
而徐知誥輔政已久,吳國上下都歸心於徐知誥。
929年十月,吳越王錢鏐送雕飾有龍鳳的車駕、器皿給徐知詢。
徐知詢的幕僚周廷望暗中投誠了徐知誥,便誆騙徐知詢說,你僭越身份用這些器物,大家都懷疑你要謀反,請您趕快入朝謝罪。
十一月,徐知詢一入朝就被扣留,徐知誥又把升州的守軍調回揚州。
從此徐知誥開始獨攬吳國政權。
931年十一月,徐知誥擔任鎮海、寧國節度使,鎮守金陵,留兒子徐景通留在廣陵輔政。
935年十月,加封徐知誥為天下兵馬大元帥,齊王
937年十月,吳國皇帝楊溥禪位,齊王徐知誥稱帝。
因徐知誥本姓李,自稱是唐憲宗兒子建王李恪的四世孫,因此定國號為唐,史稱南唐,以金陵為都城,稱楊溥為吳讓皇。
吳國亡,歷四主,享國35年,稱帝10年。
吳國控制淮南江南,境內發生大規模戰爭少,恢復了唐末以來被破壞的經濟。
後記
938年,吳讓皇楊溥死於丹陽,年38歲。
939年,南唐皇帝徐知誥恢復李姓,改名李昪。
942年,南唐皇帝李昪將楊氏子孫遷到海陵,號永寧宮,派兵嚴守,阻絕外人進入。
時間久了,楊氏男女自為匹配,吳國人很可憐他們。
956年,周世宗征伐淮南,下詔安撫楊氏子孫,南唐皇帝李璟聽說後,派人將楊氏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