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進拴|窯灣將軍帽的來歷
將軍帽一揮,
烽火千百回。
三層石孤立,
靜待百鳥歸。
在我老家鰲頭窯灣第五村民組,有一座山叫『將軍帽』,我小時候常常在山上放羊、割草,青年時代曾在山上起鋁石,發了一筆小財,蓋了幾間新瓦房。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呢?
這裡有一個美麗的民間傳說:
古代,山上住著一位美麗而又能幹的姑娘,她和一位郭姓青年獵手彼此相愛。
不料,姑娘被鄉裡的金員外看中了。
金員外為了達到目的,就買通縣官將青年獵手抓去當兵。
姑娘深夜逃出虎口,到山後尼姑庵裡削發當了尼姑。
過了將近20年,郭姓青年獵手在邊疆屢立戰功,已是一位出色的將軍。
當他衣錦還鄉時,千方百計找到庵堂與當年那個姑娘相會。
然而,在那封建時代,朝廷卻要郭將軍遵守禮法,娶名門小姐為夫人,而不得與尼姑結婚,否則就得削職歸田。
郭將軍毅然將帽子一甩,帽子就飛到了山頂上,人們就把這裡叫做將軍帽。
兩位有情人終成眷屬,從此過起了男耕女織的生活。
人們為了表示對他們的羨慕,就把這座山稱之為『將軍帽』。
如今遊人來到這人間仙境,這美麗動人的傳說還會觸發起無限的遐想。
另據傳說,一次戚繼光正在與妙水寺主持下棋,士兵來報倭寇前來偷襲,戚繼光聽後泰然自若,不慌不忙,向來報的士兵附耳幾句,摘下頭盔交給士兵。
依照吩咐,士兵飛快地跑上山,把頭盔放在峰頂的一塊巨石上,敵人沖到半山腰時,明軍放下的大量滾木礌石從山頂上兇猛地滾落下去,敵人損失慘重,敵軍抬頭向山項望去,見戚大將軍在此,紛紛嚇得屁滾尿流,望風逃竄。
後人為了紀念戚繼光,就把這座山稱作『將軍帽山』,放置頭盔的那座巨石稱作『將軍石』,使來犯之敵望而生畏。
將軍帽山是這一帶有名的山,山坡兩側到處是樹林密佈,山下是我們第五生產隊當年的勞模郭清海種植的核桃園和柿樹林。
經過前幾天的連續降雨,洗去了樹木上的灰塵,再加上春天萬木復蘇,使得山上的樹木更加鬱鬱蔥蔥,更加好看。
將軍帽山東西兩側上坡很緩,往北可到達坡池村,翻山可以到達小山溝村。
相傳宋將軍鄧雅早年住在將軍帽山下,他出身貧苦,父母早喪,靠打鐵為生。
早打鐵,晚打鐵,練就了一身氣力。
性情豪爽,結交了一班窮弟兄。
手藝又好,打斧頭,造鉤刀鋒利無比,遠近聞名。
不少農家子弟拜他為師學藝分文不收分文學費。
匈奴入侵,朝庭緊急征集兵丁,趕制刀劍。
鄧雅帶著學徒沒日沒夜打造刀劍,打了一把又一把,斷了一支又一支。
打刀劍的原料沒了,鄧雅就發動鄉親們找來破銅爛鐵,大家半斤四兩地湊在一起,聚少成多,很快打出一千把大刀,一千支利劍。
有一天,從前線傳來消息,匈奴強悍,嶽家軍吃了敗仗。
鄧雅心急如焚,決定組成一支鐵軍,把全縣打鐵的都集合起來,去賀蘭山支援嶽家軍。
鄧雅徒弟多,打鐵的不是他的徒弟,就是他的徒弟。
一呼百應,很快聚集了一千人馬。
公推鄧雅為司令。
鄧雅給每個鐵軍將士各發一把大刀,一把利劍;各人自帶背包幹糧,連夜奔赴邊關。
他們高唱著嶽飛大元帥的《滿江紅》:
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廉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他們雄赳赳,氣昂昂,一連走了七七四十九日,終於到了賀蘭山。
突然與不可一世的匈奴狹路相逢。
鄧雅大刀一揮,叫聲『徒弟們殺它個狗日的!』眾徒弟應聲『諾』!一個個如猛虎出山,飛舞著刀劍,向匈奴殺去。
手起刀落,砍頭如削瓜,直殺得匈奴人頭滾滾,屍橫滿地。
嶽大元帥聞訊,親自率領嶽家軍一起反撲過來,把匈奴趕出關外。
為了表彰鄧雅和他帶領的鐵軍,嶽飛親自接見他們,上奏朝廷,封鄧雅為將軍。
相傳,後來鄧雅因憤恨奸臣秦檜陷害忠良,憤而棄職,返回家鄉,重操舊業,架起紅爐,為老百姓打鐵,鍛造農具;並讓兒孫也學著打鐵。
臨終時還留下遺言:『要一代一代把打鐵手藝傳下去……』鄧雅逝世後,人們為了紀念他,把這裡的山定名為將軍山。
另據傳說,很久以前,我們鰲頭這一帶常有風災水災,再加上朝廷官吏暴政橫行,苛捐雜稅,使得這裡的百姓生活非常困苦。
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鰲頭人民組織了起來,抗捐抗稅,聲勢越來越壯大。
朝廷接到報告後,派出白面將軍和黑面將軍倆兄弟帶兵前去鎮壓。
白面將軍和黑面將軍原是親兄弟。
白面將軍名如其人,臉色白凈清秀。
黑面將軍也是人如其名,臉色黝黑如炭。
兩兄弟不但長得魁偉英武,而且性格善良耿直。
他倆領著官兵來到鰲頭。
兄弟商量,百姓造反,必有苦衷,且先不要以武力鎮壓。
他們把兵紮在臨汝鎮外,自己親自下到百姓人家之中去了解真情。
老百姓向兩位將軍訴說,天災人禍,壓得民不聊生。
為了求一條生路,不得不官逼民反。
白、黑兩將軍了解了民情,頓起同情之心。
兄弟向朝廷報告了鰲頭的事情。
他們不但不鎮壓民眾,還帶領大家與自然災害搏鬥。
他倆領著群眾開河改道,築堤修壩,還大力植樹造林,消除了風災和水災。
被百姓抗租抗稅的地主豪紳,貪官污吏本來盼望白、黑兩將軍大殺鰲頭刁民,以泄心中之恨,不料兩個將軍反倒站在刁民一邊,為他們辦事。
刁民們說話離不了稱贊兩將軍,做事服從兩將軍的指揮。
這些人眼睛發紅了,心情也被激怒了,於是向朝廷派出了八百裡快馬奏折。
貪官污吏和地主豪紳的禦用筆桿子在奏折裡顛倒黑白,污蔑說白、黑兩將軍造反了,說他們割據一方,不聽朝廷調度。
皇上一覽這道奏折,不分青紅皂白,大怒,立刻派出大批官兵前來討伐白、黑兩將軍。
白、黑兩將軍見朝廷官軍來剿自己,欲辯無從。
兩兄弟商量,為了避免朝廷誤會,自己解除兵權,向官軍投誠。
可是鰲頭的人民憤怒了。
他們認為,白、黑兩將軍如果投誠,必定受到冤枉,說不定還有殺身之禍。
白、黑兩將軍是百姓的父母官,鰲頭的百姓絕不容許好官蒙冤。
他們自動組織武裝起來保護白、黑兩將軍。
大戰不可避免爆發了。
好像風魔水神也不甘失敗,也來為官軍助威。
官民大戰之時,瞬間狂風怒吼,巨浪翻滾。
頓時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但鰲頭百姓無畏無懼,以簡陋的武器和官軍相對抗。
白、黑兩將軍眼見很多百姓死在官軍的刀槍之下,怨恨交加。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誠可言。
他們於是毫無顧忌,加入了血戰。
兩將軍領著麾下兵將和鰲頭村的子弟,毫無懼色,英勇抵抗,殺退了朝廷官兵一次又一次地進攻。
戰鬥到第二天中午,畢竟是民鬥不過官。
白、黑兩將軍一方已是精疲力盡,人困馬乏。
寡不敵眾,節節敗退。
白面將軍和帽子被狂風卷走飄到北面,落在山上,變成現在的將軍帽山。
馬鞍落到前山後面,成了現在的馬鞍山。
白面將軍能征善戰的馬倒地而亡,人們把這地方叫做馬莊。
黑面將軍的帽子被狂風卷到西邊,成了現在的珠山。
白、黑兩將軍不願當俘虜受辱,在戰場上並肩迎風而立,變成了迎風山。
這座山也和他倆的膚色一樣,正面白凈,山背面黑黝。
風魔妄想把這座山吹倒,用盡了力氣,結果隻在山地連接處吹開了一個口子,人們把這口子成為大風口。
為了感謝白、黑兩將軍的恩德,人們在山下的一塊蘑菇石上焚香拜祭。
久而久之,大家把這塊大石稱為香爐石。
後人還特意修了一條路上山,這就是現在的瓦級石仔路。
人們跪在將軍面前痛哭了三天三夜,悲聲十裡可聞,淚水匯成了像簸箕形狀的深潭,人們就把這個地方稱為簸箕潭。
由於這座大山巍峨屹立,阻擋住了大風,使人民免受風災之苦。
從此,鰲頭人民亦耕亦農、安居樂業。
我們走到將軍帽山南面又遇到一個小懸崖,大約有4米多高,垂直90度,在幾個人相互幫扶下,順利下來,否則又要繞行。
過將軍帽山,順山頂小路,翻過一個山包不遠就是二疙瘩、再爬上大疙瘩的最高處,大家眼前一亮,前面豁然開朗,錦繡水川近在咫尺。
可當走到大疙瘩頂端,又一橫亙恒亙在眼前,垂直上下,有幾百米深,懸崖半山腰就是銀洞。
憑經驗能隱約看到有人從這懸崖下山的痕跡,但考慮到我們自身的情況,而且沒有任何裝備,為控制風險隻能放棄這一通道。
往前再走就是轉頭崖,顧名思義,這裡肯定也沒有路,但在圍著大疙瘩走了兩圈沒找到出路,報著一線希望,還是走上轉頭崖,我自告奮勇一人前去探路,結果周邊全是斷壁,果然名符其實,轉頭崖就要讓你轉頭往回走。
這時大家已經是汗流滿面,鰲頭經過幾天過山車式的氣溫變化,今天驟然升至最高溫度28度,太陽沒有了雲霧的遮擋,憂如夏天的驕陽一般當頭烘烤著,天熱心無可奈何耐何,隻好原路返回將軍帽山,準備從將軍帽兩側下山。
在退回將軍帽山時,一路走一路觀察,天無絕人之路,看到在草叢中有一條模糊的小路進入樹林中,穿過樹林已經走在山西面山坡上,然後順山腰蜿蜒伸向頭道窪,這裡山勢較平緩,再過二道窪經江山下山就回到了窯灣村。
郭進拴,現為河南省報告文學學會平頂山分會會長,平頂山學院客座教授。
1994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2001年加入中國報告文學學會,已出版《湛河大決戰》《磊裕烽火》《洪流滾滾》《美女山,美人河》《六十歲說》《童趣兒》《人間真情》《命運》《我的鰲頭》《村魂》《觀音菩薩傳》《風雨龍潭情》《壯歌風雲路》《月是故鄉明》《歲月芬芳》《新城美韻》《鄉情老更深》等六十餘部。
多篇作品在《人民文學》《中國作家》《文藝報》發表並獲獎。